苏钰作为阿虾的师傅,自认有用的东西没有教了多少,遇事淡然的心态,却是被阿虾学去了不少。面对几个劫匪面目狰狞的杀过来,阿虾年纪虽小,却仍旧是一副毫不畏惧的模样。
而这阵势,却是吓坏了一旁边胆战心惊的强子。
眼看大刀已经砍了过来,强子急了,也不再顾及受不受伤,搬起地上的一块儿石头,就要朝杀人的劫匪拼了命砸去。
苏钰的出手,无疑是相当利落的,老实善良的强子也好,人小鬼大的阿虾也罢,他们在前,劫匪却是霎时间,死在了苏钰手下。
以前的时候,苏钰出手,总喜欢耍些好看的花架子,姿态气质这方面,也要来来回回拿捏出最潇洒的动作。如今,出手了便是出手了,能瞬间夺命,也绝不会拖沓到第二招。
跑在最前面的一个劫匪噗通一声倒地了,身体抽搐了几下,便再没了动静。
半截有些干枯的树枝,穿透在那劫匪颈间,鲜血不停的往外流着,阿虾已见过不少死人,只脸色有些僵硬,挪动步子朝着苏钰身后走了走。强子则愣在当场,眼睁睁看着一个活生生的人,瞬间死在自己面前,惊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僵着脖子扭回头去,强子看向那自己一直以为瘦弱单薄,文静善良的姑娘,见她方才刚刚收敛了周身气势,大盛的杀意还未彻底散去,盯着那余下的,有些退缩的劫匪问道:“谁派你们来的?”
那余下的其中一人看看苏钰,壮壮胆子,想着几个大老爷们儿,必定不能被一个女人给震慑住,所以强装镇定,大喊一声,重新举刀朝着苏钰砍去。
可向前迈了两步,那人却发觉自己膝盖冰凉,有些不听使唤,低头一看,却见握在那女子手中,原本用来攀登山路的枯木,断掉的地方,又少了一截,那一截,正好插进了自己的膝盖里。
霎时间,惨叫声响起,被刺穿膝盖的劫匪倒在地上哀嚎着,余下的人看着苏钰如一尊杀神一般,慢慢的朝他们踱近了步子。
不管对方哭嚎的多么狼狈,苏钰的声音仍旧是低低的,静静问道:“派你们来的人是谁?”
余下的被吓住的劫匪本欲摇摇头,但见对方扫过来的眼神异常冰冷,望着他们时,如望着一具毫无生机的尸体,再看看地上躺着的,一个已经死透,一个生不如死的同伙,双腿一软,跪在地上道:“是附近镇子上的几个大夫,见姑娘在这里名头超过了他们,便找到了我们兄弟几个,要我们假扮劫匪,好杀了姑娘!”
苏钰听了,面无表情,只淡淡道:“都要离开了,还不肯放过,这世间的人,果真好狠的心。”
说罢了,苏钰手中原本拄着的树枝,最后一截在手中分裂开来,然后脱手而出,刺穿了余下几人的手臂或肩膀。听着耳边此起彼伏的惨叫声,苏钰面无表情看了片刻,冷声道:“这是给你们的教训,滚吧!”
这话音落地,那地上跪着躺着的人,纷纷捂着伤口逃的飞快,甚至前一刻,一起称兄道弟的那死了的大汉,也没有一个人前去将他的尸体收走。
再转过身来,苏钰看向一旁吓到不能言语的强子,见他惊恐的望着她,浑身上下瑟瑟发抖,在村子里长到这么大,他见过生老病死,却是第一次见前一刻还活生生的人,被人突然杀害,见那些蛮横健壮的男人,被一瞬之间刺成残废。
看见苏钰望向他,虽还是原来的模样,强子却由心里,衍生出一种无尽的恐惧来,只得张张口,勉强言语道:“你——你——”
苏钰知晓他怕,便背过身去不再看他,静静道:“你走吧~!余下的路,我们自己走。”
强子一听,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后,扭转身子撒腿就跑,可跑了一段路,又停了下来,回过头看看远处转弯的地方,一个姑娘一个孩子,慢慢悠悠的朝着前方走去。
路上,阿虾情绪回转过来,看着苏钰道:“师傅,那些指使人害咱们的黑心大夫,不去找他们算账么?”
苏钰此次耐心道:“方才那些人在我们这里所受到的挫折,回去之后,定然会加倍去坏人那里找回来的。”
阿虾想想,觉得也定然会的,于是又朝着苏钰道:“那强子哥呢?”
苏钰沉默一瞬,在南疆三年以来,除了半斤八两的医术,余下里学的,便是些内力之法,尤其是族中长老在她将死之时,用秘法唤醒了她体内存留的血芙蓉,所以如今苏钰的内在修为,放眼整个江湖,也算的上是上者了,而远处强子奔跑的脚步声停下,她自然也是听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