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笑。”
宗疗见对方承认,再次躬身行了个礼,“拜见世子大人。”
唐折赶紧上前,伸手将宗疗搀起,感叹道:“将军太见外了,我的祖父父亲与将军的祖父父亲,同生共死几十载,如今你我虽然初次相见,也莫要愧对了先人的恩义,过于生分了。”
宗疗点点头,对唐折一席话说的心中颇有感触。
苏钰在一旁,见到两人情形,上前一步拉了拉唐折的袖子,道:“小折,如今你也算是见了宗将军,了了心头愿望,如今我看,还是不要强留将军了,放他回去吧,你想继承父业,拯救天下百姓的夙愿,还是从长计议吧。”
唐折点点头,看看苏钰,又看了宗疗一眼,几分虚意几分情真,有些不甘心,但还是开口道了句。
“将军好生休息,燕折见过将军,心意已满,告辞了。”
说罢,唐折看着宗疗,有些失望,回过头去,朝着门口走去了。
而苏钰,已经全然没有了当初在沙丘城中,初见宗疗之时的敬佩之意,干脆看都未曾看那宗疗一眼,一扭身,跟着唐折就要走。
宗疗看着他们离去,脚下的步子有些踟蹰不定,犹豫片刻,还是张张口,朝着唐折的背影道:“世子殿下,可否进屋一叙?”
唐折脚步一顿,猜出了些宗疗的意思,一回头,正巧瞧见苏钰在他身后,刚刚勾起唇角,两个人眼神一会,点点头,向四周围看了看,便朝着宗疗的住处去了。
走到房间门口,唐折和宗疗迈步进去,苏钰则止住了脚步,将房门一把关上,立在了门口。
如今他们势力单薄,在这小小的院落里,苏钰知晓,定然会有梁鸿的眼线在这里观察,而宗疗那里,苏钰觉得依着唐折的劝说和为人,足也可以打动那宗疗,毕竟,天底下没有任何一位将领,不想着建功立业,成为一朝重臣,可如今梁鸿也好,魏同也罢,都算不得什么明主,那刚刚继位的新皇,宗疗也曾接触过,知晓他性子暗弱,如今战战兢兢坐在皇位上,能不能保住大梁基业还得另说,更莫说要他做出什么功绩了。但是宗疗一见如今沉稳谦逊的唐折,便感觉有些不一样了。
况且,苏钰知晓,唐折若想完成他心中的大事,今后要面对的,还有很多很多的挫折和困难,若他如今连一个宗疗都收服不定,那以后的路,估计也是不适合走的,如果那样的话,还是早作打算,现下退出这场阴谋权势的局,还未为时晚。
在门口静立了不过一刻钟的时间,苏钰在檐下依着柱子半眯着眼睛,忽听的拐角处似乎有脚步轻轻,到了那里便停了下来,呼吸也屏的沉稳。
苏钰轻轻一笑,听墙角这件事情,她和唐折自也算的上能当祖师爷爷的级别,当年在青云岭的时候,他们听遍了几位师傅的墙角,其中大奎老爹虽然是个大老粗,但是他的墙角最难听得,因为他书本读的虽少,功夫确是一流的,尤其是那耳听八面风的细致,是任何人都及不上的。
如今这听墙角的小贼同他们比起来,那可是差了不止一个等级。
春已渐深,雀鸟儿在茵茵绿柳上,清脆的叫了几声,忽听得细微之中,一声低沉的凤鸣之声响起,紧接着有人尖叫一声,捂着受伤的臂膀,跌跌撞撞的跑了老远。
苏钰看着那人的身影,并没有直追过去,这人是什么目的,是谁派来的,苏钰心知肚明,不过也没有必要下了死手,让那人活着回去给那梁鸿一个提示,也不至于将人杀了,抹了对方的脸面。
有了这么一段插曲,屋里的人也听的真切,赶紧从房间里打开房门出来,宗疗不知发生了什么,抢先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唐折知道自己如今的处境,无奈道:“眼下奸臣掌权,玩惯了阴谋诡计,总想要做些小把戏出来。”
宗疗不是个笨人,也是猜度出了几分,再低头一看苏钰手中的剑,惊叹道:“怪不得方才拔剑之声锐气逼人,果真是一把好剑!”
苏钰笑笑,每次使用,心里也赞叹凤鸣确实是一把好剑,于是点点头,将剑收回了剑鞘,把目光看向了唐折,见他眼神坚定胸有成竹,便知晓宗疗这件事情,已经成了七七八八。
见宗疗赞叹凤鸣,唐折为了给宗疗增添信心,也似乎一遇见苏钰,便有些犯了**病,接着吹捧道:“不仅是剑好,钰姐姐的身手,也是不在将军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