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脚踝差不多好了,本来就是扭伤,只不过那天情况特殊,所以才会稍微水肿一些,看上去可怕。
“恢复得不错,再抹几天药。”时清和半弯着的腰身微微抬起,手指握着黑色的钢笔,一行字行云流水。
安澜往前探了一些脑袋,还没看清上面的字,面前的时清和忽而抬眸,眼底带着几分冷然,“喝酒了?”
这人是属狗的吗?
安澜很轻地“嗯”了一声,瞥见他眼底的不悦,急急忙忙地解释,“就喝了一杯。”
“腿真不想要了就直说。”笔尖的力道加重了几分,在纸上划出几道轻微的声响。
男人的眉眼轻垂,目光没有落在她身上,偏偏神色漠然,惹人心颤。
真生气了?
安澜止不住地朝时清和那边看了几眼,声音都不自觉地软了下来,“就一杯,而且我的脚也好得差不多了。”
时清和没答话,病历本递到她面前,面色依旧冷淡,公事公办的语气,“疼了的话,就去买这个药。”
“噢。”安澜接过,上面划了几道波浪线,字体潦草得就像是在画符号一样。
她没看懂,刚想开口问,却看见时清和面色苍白得过分,额头上还沁出了一些虚汗。他的眼底有着很明显的红血丝,也不知道最近工作量得有多大,才能让这么一个大男人都承受不住。
安澜有些心疼,把手伸进包包里面翻了一通,“你……要不要吃块巧克力?”
时清和扫了一眼她的手心,“嗯”了一声,却没有动作。
这是……要她亲自喂吗?
作者有话要说: 心机时,第一次就拿到了地址,很可以
本文v前每晚九点更新,有事情会提前说,v后会加更
☆、预谋已久
时清和一直都有些低血糖,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安澜总是会习惯性地随身准备几块巧克力。
那么多年过去了,有些习惯,安澜似乎怎么都改不掉。
看了一眼满脸倦色的时清和,安澜轻叹一声,撕开巧克力的包装袋,递到他的嘴边。
时清和目光微顿,手臂抬起,接过巧克力。指尖有些烫,略过她的食指时,带来几分灼热。
“谢谢。”礼貌而生疏地道谢。
门诊室安安静静的,距离时清和的下班时间,已经过了很久。安澜默默地看着他把巧克力吃完,这才起了身,“我先走了。”
“嗯。”时清和顺势起身,包装袋被他丢在脚边的垃圾桶里。他拿过桌面上的手机,与她并肩,“周一复诊。”
还复诊?
安澜低头瞧了一眼自己已经好得差不多的脚踝,客客气气地道,“我觉得我的脚好得差不多了,应该不用复查了吧?”
“你碰了酒。”时清和偏头看了她一眼,与她解释,“酒精会加重脚以及踝关节的肿胀和疼痛。”
安澜:“……”都怪她这张嘴。
说话间,时清和与她进了电梯。电梯内有些拥挤,安澜和时清和前脚进去,后脚便有两三个人挤了进来。
她被夹在中间,周围的各种味道一下子猛地涌进她的鼻间。有滞留在身上许久的汗臭味,还有一些莫名其妙的韭菜的味道。
而更多的,则是时清和身上的消毒水气息。
两人挨得极紧,几乎要贴在一起。安澜抬了一点头,对上的便是时清和菲薄的唇。唇色苍白,一小块巧克力还不足让他缓过来。再往下看,性感的喉结微微凸起,欲感十足。
之前的时清和穿着的还是白大褂,他本身气质就清冷了些,再配上那一身,让她有一种不敢玷污的距离感。
可是现在不一样,脱下了白大褂,他只着浅色的衬衫,脸色还有些病态的苍白,莫名地让安澜心痒难耐。
“怎么?”
注意到她的视线,时清和微微低头,薄唇一张一合,刻意压低了声音和她说话。
安澜小幅度地摇了摇头,有些窘迫。
以前她就是个没出息的货,因为一张脸死乞白赖地追了他一年多。现在倒好,都这把年纪了,依旧经不起美色的诱惑。
出了电梯便是宽旷的大厅,再往外面走去,便看到了熟悉的车子。
安澜轻轻地舒了一口气,朝身侧的男人看去,“时医生,那我先走了。”
“嗯。”时清和面无波澜地应了一声,目光却随着安澜看去。
接她的是一辆火红色的敞篷车,也不知道是不是车子的主人太过臭美,车身还有几张搞怪的贴纸。
时清和只是扫了一眼便移开,视线落在驾驶座上。
看不清脸,透过深色的玻璃窗倒也能看见轮廓。
长发,是个女生。
拐了个弯出了医院,许初九把车窗拉了下来,“刚才在你身边那个帅哥是谁?”
“我的主治医生。”安澜拿了手机,继续给宋嘉予汇报情况。
宋嘉予:我妈这几天又念叨着你,什么时候陪我回趟家?
安澜:这周末吧,姑姑最近是不是老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