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灯愿(一,h)(1 / 2)

离尘这才知已近一个时辰过去,正是“七月苕华”的发作之时。

本欲如上次一般径直抱她回房行事,但这真假不知的一个吻,和那句“不要难过”令他鬼使神差地犹豫了,不舍得就这样将她推开。

眸中挣扎之色短暂涌动,就如孩童向湖心抛掷的小石子一般,荡了几个来回就沉了下去,再无痕迹。眼角却红潮更甚,终是随她沉沦,回吻过去。

先是就着她的唇缝描画,然后破开齿列,攻城掠池,吮净她口腔中残余的酒液。

为保持清明,相较上次,他饮得不多,几盏而已。可这一个吻,便让他觉得早已醉饮千杯,不知自己仍在山中。

每月也唯有这时,他能放下诸般考量,与她纵情恣欢。

“我喜欢你。”这简单的四个字,年少时容易开口,却再没有机会对她说。

如今失而复得,可雪欺霜摧,心上压了千钧,身世成了不可为人道的秘密,开口便愈发艰难了。

“莺时,我喜欢你。”离尘在心底呢喃着。他想,这话说给自己听也便罢了,没必要捅破了,让两人都为难。

与她重逢后的每一刻,他都心如刀割,深恨自己的无能,也无奈于对她的隐瞒。

譬如听她说道:“离尘师傅无须担忧我有孕。先前我常饮那碎骨子、藏红花、麝香等熬制而成的寒凉之物,可能此生都不会有孕了。”

譬如知晓了她执意求死的缘由。

这些年来,很难说谁比谁过得更苦些。

可就算这般苦,他也依旧想让她活下去。他希望她能在了结前尘往事后,开心地活下去,哪怕她以后的生命中没有他。这也是他唯一能为她做的了。

如此,心中谋划渐成。

回过神来的时候,莺时已经抱着他的脖颈,倚在他的怀中求欢了。

似是恼了他的分神,她轻咬他凸起的喉结,口中还发出不明所以的呜咽声,如同一只幼兽,只剩下最原始的本能。

石头硬硌,纵意识空蒙,她也知显然是他怀中更舒服些。

离尘亦被她蹭得心头火起,动作也渐急促。解罗衣,分蹀躞,将她脱得一丝不挂,将自己的僧袍铺在松软的泥土上,将她轻轻放在上面,又摘下掩人耳目用的僧伽小帽。于是叁千青丝霎时散落,正是鸦色腻,雀光寒,风流之色尽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