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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完全不会想,他的眼神与语气是不是也是装的。
只因我把一切都赌在了两个字:
信任。
从始至终,对他的绝对信任。
我还是不可避免地中了几枪,好在是深灰外套,看不出血在向外流。我拉到他后,他们的人也不敢轻易动手,怕伤到了老板,但一直在追过来。我一边跑,一边回身躲,沂米倒没什么反应,任由我拉着半跑半走。
我也没空看他什么反应,尽力把他带出了早祺。
身负重伤,我只能加速躲到附近一间废弃的仓库里,一把放下他,推着关住油漆斑驳的两扇铁门。所幸追兵没赶来。这里黑漆漆的,只有靠近门口的通风口有一些亮光洒下,让我看到里头的一角:堆得一团糟的水泥板、钢筋等建筑材料,脏得不成样的乌黑地面,还有沂米。
关门后我扶着门,背着沂米喘了几口(刚跑累了,局势又很紧张),直接靠在门上,滑下来坐地。
我已经很虚弱,不停地喘着气。
“你为什么要救我?”
沂米把脸埋在黑暗之中,冷漠地抛出这句话。
我没回答。
又是这样的语气,十年前在礼堂的那句话“就因你对我有恩,我才会变成这样!”的语气,只不过是更冷酷了而已。
对啊,我自嘲地想。虽然喘着气,我脑子也一下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