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几个兄弟看李孔智吃瘪,都偷偷忍着,有的是心惊胆战,有的是忍着笑。
李孔智瞥了一眼这些人,知道自己的威风是折损了,于是对着沈浪的背影大喊:“不就是个窝囊么,被家里婆娘管得都不敢出来喝酒了。本驸马何必同他一般计较?”
这人就如同吓破胆的恶狗,只敢在背后狂吠,却又不敢上阵打一场。
沈浪离开的步伐缓一缓,他转身,看着李孔智,眼神逐渐犀利:“你说什么?”
李孔智噤声,周围那些姐儿们抽出手去,不敢再扶他。被对方叫阵,李孔智觉得颜面全无,于是他和沈浪正面杠起来,揽着几个姑娘在怀里,手也不老实,一副我很威风你羡慕不来的模样,笑话沈浪:“我说,你沈浪不是个男人。这皇城里,谁不是三妻四妾的。也就你沈浪,是独一个,是不是你下头这弟弟不行啊!我找人给你补一补?”
连他李孔智这样半个皇城的人,都是左拥右抱,两手抓两手都丰收。偏他沈浪和别人不一样,搞得好像很专情的样子,这不是要让其他人难看么?李孔智自认为,他为难沈浪的理由很充分,沈浪那样爹不疼没娘爱的人,估计也不敢和他叫板。
李孔智说完,自顾自哈哈大笑起来,一同来的亲友团都不做声,默默看着沈浪的脸,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李孔智来京城时间不长,也就两年吧,可能没有听说过沈浪过去的英勇事迹……
果然,沈浪走过来,伸手在李孔智头上敲了两个爆栗。硁硁两声,很带感。听者有份,个个骨头都酥了。
李孔智是个读书人,长得标志,可打起架来,长得好看顶什么用?一点用也没有。这沈浪出手也没个准头,把他李孔智敲得当即捂头痛哭起来,眼泪它忍不住啊。
李孔智蹲在地上大哭,跟着他一起来的仆从赶紧去搬救兵,他就的爷被沈浪打得鼻青脸肿的啦。
沈浪打完人,转身便走了。轻飘飘的,仿佛他刚刚不是打了长公主的驸马,而是拍了一只蚂蚱。
到了第二天,这个事情就闹到了长公主面前,听说长公主知道李孔智去了含香居,还和沈浪打起来,关键是还被打的那一个,长公主无论怎么想,都要气得爆炸。
这个没用的东西。
听说,李孔智当天就被打得屁股烂了,不趴在床上十天半个月,不可能起得来。当然,大家一点也不意外,因为这个驸马,是依附于长公主的存在。若是哄得长公主开心,她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不知道驸马去了含香居。毕竟那是男人的劣根性,你无论怎么管,也不可能管得住。
可是,李孔智和沈浪这么一闹,李孔智成了京城的笑柄,她长公主也成了笑柄。尤其是,长公主格外恨沈浪这种专情又好看的男人,因为不是她的。
在家里憋闷了两天,长公主实在忍不住心中的恨意,于是,她找到沈浪他后母宁氏,说要给沈浪介绍对象。
人家老婆都有了,你还给人家介绍老婆安的什么心呢?
“这个也……可以?”宁氏虽然看不惯沈浪,但是她觉得长公主真是玩得没边了。
沈浪算是宗亲,他的婚事他老子和皇帝都没法干涉,你长公主要横插一脚?更何况,他最宝贝的可就是他老婆了,要是让他知道,非要闹上天不可。
长公主却很有自信,她将那赵晓稼的家世背景等等都说了,甚至连生辰八字都弄到了手,应是要给沈浪说亲:“我知道你的担心,放心,让他休了飞扬跋扈的那个,娶了温柔小意的赵小姐便可。”
说得轻松,长公主便走了,她不为难,为难的事情宁氏去做。
宁氏手上捧着那赵晓稼的生辰八字,如同捧着一个烫手山芋……
宁氏想着,这事要和老侯爷商量,她一个人担待不起。可老侯爷听了这个事,躺在床上不是咳嗽就是准备咳嗽。
只能靠自己了。宁氏把沈浪请来家里,然后把长公主的意思委婉传达了一下。
沈浪是怎样的人精呢?他一口回绝:“笑话,我房里的事情,居然还要长公主插手。你跟她说,没门。”
沈浪临走之前,把那赵晓稼的生辰八字扔在了地上,踩了一脚。
宁氏没得办法,可怜见的,保养了那么多年,被长公主吓了这两天,眼袋白发都蹭蹭蹭冒出来,更加愁人了。
宁氏把沈浪的态度直接告诉长公主。
长公主斜倚在自家的湖中小亭的凉席上,吃着进贡的红草莓,十分悠闲,她似乎也不生气,只是说:“既然他不同意,那便同他夫人讲讲道理嘛。要让她知道,她不过是养马的出身,会对沈浪的前途有多少影响。”
宁氏连连点头,她算是看出来了。长公主横行无忌,大概也不是真的想要拆了沈浪的姻缘,因为她也不可能动摇沈浪这个人。她是想要让沈浪家里鸡飞狗跳,不得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