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咋有这感慨?我觉得余威应该不会这么没良心。”
“我也觉得,放心,你妈不是当恶婆婆的材料。”
林宝芝现在就是手痒,特想收拾余建奇一顿,好好的事都会让他搅和的不成样子。
从余家离开,余湘带着亲妈让她带走的吃食回家,一份是林宝芝孝敬林姥姥的,一份是给宁老太太。
“亲家总是这么客气。”
“奶奶,就是一点小东西,我妈怕我在家太懒嘿嘿嘿。”
宁老太太乐不可支:“你哪儿懒了,一点都不懒。”
晚上,宁勉打来电话,余湘正在陪宁老太太在楼下插花,杏花桃花争相开放,宁家的小花园里眼看又能热闹起来,老太太侍弄花草的时候心情比平时要好。
电话是余湘接起来的。
接通之后,宁勉就说了两个字:“是我。”
余湘听出他的声音,握着听筒交给老太太:“奶奶,您宝贝孙子的电话。”
宁老太太噙笑,胳膊肘将听筒往外推:“你先跟他说,我忙活完这一点。”
好吧。
“你吃饭了吗?吃得什么饭啊?”
“烧冬瓜,炒青菜,还有红烧肉。”
余湘好奇的问:“好吃吗?你们的饭菜是不是单独做的?”
宁勉:“有时候会比工人的好一些,大多数时候来不及,就一起吃。”
“噢,那你要多吃点,注意别上火,多喝水。”
“嗯。”
余湘点点额头:“对了,今天妈让我过去吃饭,她还问你好呢,我跟她说你一切都好,我哥要报夜大了,你知道吧,他现在有个大学生对象。”
“嗯,你代我跟爸妈问好。”
“我已经说过啦,对了,姥姥家有棵樱桃树,现在已经快熟了,姥姥说熟了分给我好多,你估计吃不上了,到时候我做点樱桃酱,回来给你吃?”
“嗯。”
余湘看向宁老太太,她终于大发慈悲,放下手中剪刀接起电话:“小勉?”
“嗯,我一切都好,腿还是老样子,嗯,我注意着呢,嗯,你爷爷这两天很忙,我知道……”
余湘一边听老太太的回话,一边将自己那瓶插花给完成了。
“……我和湘湘插花呢,湘湘那瓶特别好看,我特别喜欢,可惜呀,你看不到,等你回来的时候咱们花园里开的花又换成别的啦。”
连杏姨都和宁勉说些了话,交代他日常的吃喝多注意,恨不得挽起袖子将饭送到工地。
电话聊到最后,又回到余湘手里。
“……你注意保暖,人家说春捂秋冻,还有那个霜,你记得擦一擦,最近风大很干,不过美白霜卖的不错。”
“嗯。”
“那你去休息吧。”
“好。”
电话挂断,杏姨又忍不住打趣:“我看下次还是让你们两个单独说话,我们在这儿,湘湘连名字都不好意思喊。”
余湘努努嘴:“才没有呢。”
好似这两次通话中,他们都没有在对话中称呼彼此的名字,也听得出彼此通话时的漫不经心。
但老人们都认为她是害羞,笑道下次一定避开。
一样呼呼大风的数百里之外,宁勉坐在桌前,台灯下是他日渐干裂的双手,依旧骨节分明,但不大好看,手心里还有一处新伤痕,更添狼狈。
有样东西被他刻意遗忘在行李袋里。
宁勉垂眸看了半天,起身拿出包袱里的特制款美白霜,没有香味,后来,余湘换了个名字说叫保湿霜,没有那么女气。
玻璃瓶的保湿霜空了一半,宁勉收拾行李的时候略微犹豫才将它带上,旋开瓶盖,才想起来要洗洗手。
余湘都是洗完手才会抹东西,说是比较容易推开,皮肤不会太过紧绷。
宁勉将保湿霜涂在手背上,干裂多天的手得到缓解,但那股湿润的感觉,仿佛包裹住整个人。
宁勉起身,又将手上的东西洗掉。
“宁工,您都洗两次手了,干什么呢?”
“没有。”
同住一间宿舍的工程师没再多问,来到工地这些天,宁勉一心扑在工作上,工作之外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再者,宁勉
从来不会对外人说私事,他们都默契的面对高压状态下的宁工。
忍不住的时候问一句:“宁工,你才结婚就出差这么长时间,嫂子会不会想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