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宝瑟缩着,目光漂移,不敢往裴廷身上看。他心咚咚地跳着,激烈得几乎要撞出胸腔,烂在地上。
空气中有股奇异的味道,沉郁又浓烈的,被体温挥发出来,罩住了顾宝。
他的脚踝被抓住了,往下拽。他的睡衣往上卷,很快就露出白皙的胸膛。
裤子不知何时被剥下,细白的腿卧在床单上,那么细,叫人只需握住那泛粉的双膝,就能轻而易举地打开来。
得到顾宝或许没有想象中的难,他从前为什么总以为那么难。
裴廷没再作出绅士的问询,又或者说,他从一开始就不打算绅士,他俯下身的同时,顾宝睁大了眼,发出急促的悲鸣,他从未体验过这种事情。
他抓住了床单,灯明晃晃地刺着顾宝的眼。
顾宝惊呼一声,抓住了裴廷的头发,强迫人抬起脸。他腰腹颤抖着,像是被火烧过一样,滚烫酸疼:“别……别这样。”
裴廷舔过湿润的嘴唇,那双唇红艳艳的,让顾宝的心都死在了羞耻的海洋里。
如果裴廷愿意听顾宝的话,他就不会做这么过份的事情。
结局是顾宝再次倒回了枕头上,仰起脸颊,呼吸急促地咬住自己的一根指头。
裴廷好像知道他害羞,打开了电视机。
电视机里放着专业的美食栏目,冰糖湿润地淋在了草莓尖上,粉色柔软的刷头来回涂抹着果身。
主持人捏着那颗草莓,塞进了嘴里,口腔挤压果身,舌尖拨弄尖端。
酒精裹着草莓,品到甜头的主持人不断地将草莓塞入嘴中,仿佛贪婪成性的凶兽,要将那所有的草莓,甚至是每一滴汁水,都要吃吞入腹。
草莓在人类的口腔里虚弱地躲避着,可它又能做什么呢,既然已经进入了人类温暖的口腔里,早已落得个吃干抹净的下场。
很快,草莓里浓郁的白巧克力在裹吸下,涌了出来,叫人咽了下去。
顾宝失去了浑身气力,绵软地躺在床上。就像一颗被弄破的草莓,酥烂地倒在雪白的云朵上。
裴廷直起身,舔过指尖的湿润,又来吻他。
顾宝没有躲避,他脑子里正处于完全放松,什么也想不到的时期。他品到了裴廷嘴里微涩的味道,是他的味道。
裴廷仿佛解馋一般,吻过了他,却还不放手,他含着顾宝的嘴唇,一声声地叫 宝宝,帮帮我。
顾宝闭着眼,分明听到了,脖子都因为害羞全红了,却装作不知道,因为他不想帮。可是这种事情,从来都不是他想或者不想就能解决的。
他的手被人握住了,顾宝的手生得好,娇生惯养的小少爷,还没来得及受太多的苦,就被人藏进了家里。
掌心柔嫩细滑,十指修长,指甲饱满。这么好看的手,被引着去做些不太好看的事。
顾宝到底是被逼得睁开了眼,他润着眼眶,哑着声音道:“你欺负我。”
裴廷并不否认,还可恶至极地利用他的手,满足自己的需求。
顾宝是半夜三点多的时候,被裴廷扶回自己的房间的。
他又洗了一次澡,这次是和裴廷一起洗的。
裴廷的床已经不能睡人了,于是裴廷留在了他的房间里,同他一起睡。
睡觉的时候,裴廷的双手紧紧搂着他,就像抱着一件失而复得的宝贝,生怕一睁眼,宝贝就跑了。
顾宝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然而实际上,他一闭眼就睡了,甚至一觉到天亮,质量极佳。
他是被裴廷起床洗漱的动静弄醒的,顾宝从床上坐起来,睡懵的脑袋一时间还有点恍惚,看着从浴室出来的裴廷,目光透露着一种,这人怎么会在这的茫然感。
记忆很快就回到了顾宝的脑海里,都是些需要屏蔽的粉红又刺激的画面。
他僵坐在床上,几乎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房间里的另一个人却很淡定,甚至有种时常跟人同床共枕醒来的熟练感,所以处理这种事情都很容易,这使顾宝的局促显得很奇怪。
他把顾宝的西装拿出来,放在床上,还给他们定好了酒店的早餐。
裴廷打着领结,就像昨晚没和顾宝有了更加亲密的关系一样,只和顾宝谈了谈公事,对了下流程。
顾宝见裴廷都这样了,也不好继续扭捏,只能从床上下来,进浴室洗漱。
镜子里的他嘴唇红肿,昨晚被亲得太久了,内侧还有一个被咬破的小伤口。
他没有刷牙,而是扶着洗手台,开始怀疑人生。是不是男人都是这样,就算睡过了也无所谓,甚至没有任何一丝旖旎和变化,第二天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虽然他也是男人,但他从没有和其他人做过这种事,没有任何参考价值。
即使昨晚没有做到最后,裴廷也不能这样吧!
顾宝心里又气又苦,几乎要没骨气地流泪了。他吸了吸鼻子,忍下心头的不适感。
成年人都游刃有余,小孩才哭哭闹闹。
洗漱过后,顾宝也一副无事发生的模样了。他和裴廷吃过早餐,前往开会的办公楼。
一上午很忙,开完会以后,又考察现场,才到了正式开始招待的环节。
到了餐厅,负责人还给裴廷上酒。公事应酬,难免要喝几杯。
裴廷拒绝后,负责人还想再劝,顾宝礼貌地说着社交语言,用酒杯替过了裴廷,豪气地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