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你洗一下吧。”说话间还透着未散尽的浓浓哭腔。
“没事。”林清野低头去看她眼睛,“哭完了?”
“……嗯。”
林清野抽了张纸巾,给她擦干净脸,丢进纸篓里
“我去洗把脸。”许知喃起身进了卫生间。
看她那样子便知道肯定没有吃晚饭,林清野点了份外卖。
没一会儿便送来,今晚刺青店里头没有客人,两人一块儿吃了晚饭。
许知喃心情已经重新平复,就是眼睛哭红了,一时半会儿消不了,看着像只兔子。
林清野放心不下她,可有个乐器设备放在他工作室里头要去拿。
好在距离不远,几步路就能到。
林清野重新戴上口罩帽子,回了趟工作室,再回来时发现许知喃伏在桌上睡着了,大概是刚才哭累了。
他失笑,站在桌前看了她一会儿。
有一绺发从侧脸滑下来,林清野伸手将头发重新挽到耳后,却忽然指尖碰到她皮肤,滚烫又干燥的。
他一顿,而后抬手抚上她额头,也同样很烫。
也不知是不是骤然听见跟父亲被杀害相关的消息受到冲击才突然发烧了。
“阿喃。”他低声。
许知喃脸在手臂里蹭了蹭,眼睛依旧闭着。
“你发烧了,我带你去医院。”
她还是没反应,仿佛是被声音吵到清梦,眉心还蹙了下。
林清野环顾了圈周围,从架子上拿上她的外套,严严实实地裹上,拉上拉链,而后绕过她膝弯抱起来。
自从《我为歌来》他拿到冠军后热度就再次上升,去人来人往的公立医院不现实,他直接将许知喃带去了认识的私人诊所。
“38度1。”医生看了眼温度计,又看向许知喃,“这温度也不是很高啊,怎么看着这么难受,我看你进来那样儿还以为都已经烧糊涂了。”
林清野:“先打针吧。”
医生将许知喃安置在里头的单人病房里,输上液,侧头看向一旁的林清野:“你可真是几百年不会来我这一趟,还以为你如今成了大明星了更不会来了呢,这丫头谁啊,有这么大威力,能把你带过来。”
林清野没回答他那堆调侃的问题:“她什么时候能醒?”
“让她睡一觉吧,检查了也没其他问题,38度的烧就能直接把人烧晕的我还是头一回见,太娇气了点儿,以后你可有的磨的啊。”
“行了,让人睡觉你就出去吧。”
“诶——”
林清野直接推着人到门外,随即便关上了病房门。
没了聒噪声,病房内重新安静下来,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屋内。
林清野坐在床边,静静看着许知喃的睡颜,眉间微皱,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
许知喃再醒来时房间是漆黑的,没有开灯。
再往旁边看,林清野坐着已经睡着了,月光在他脸上落下一道光影,切割过高挺的鼻梁,线条精致落拓。
许知喃反应不及,看着他许久,再看到自己手背上插着的针孔,意识慢慢回笼。
她慢吞吞从床上坐起来,想上厕所。
林清野睡眠浅,一听到细微的动静就睁眼了。
“醒了?”他嗓音透着刚醒时的喑哑。
“嗯。”许知喃问,“我怎么了?”
“发烧了,38度1,没其他问题,这是我朋友的私人诊所,你安心休息就好。”
因为发烧,许知喃脖颈处也黏腻一片,出了层汗,她抬手抹了抹,腿跨下床。
“要去干嘛?”
“上厕所。”
林清野起身,拿起吊瓶。
许知喃站在他面前,脚步都没挪动,就那么定定地看着他。
“怎么了?”
“你要跟我一起进厕所吗?”
林清野一顿,这才反应过来的确不合适,他睡糊涂了。
两人对视片刻,他说:“我给你拿进去,背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