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黛并没有打算立即回答,而是讳莫如深地笑了笑:“难道你不觉得奇怪,为何我对你的事这般了如指掌吗?”
易敏眸光微微一敛。
她当然奇怪瞬。
一直很奇怪鱿。
没有做声,她看着巧黛,等着她继续。
“因为他!”
巧黛骤然扬臂一挥,一阵袖风轻擦着易敏的脸颊而过,直直击向石室的门,石室的门“哗啦”一声打开,一个人被其袖风卷了进来。
待那人踉跄站定,易敏难以置信地惊呼出声。
“方怀儒!”
下一刻,她就明白了过来,眸光一寒,转向巧黛,冷声道:“你这个卑鄙小人,竟然挟持一个无辜的人来威胁我!”
“无辜的人?谁是无辜的人?”巧黛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指指她,用十分夸张的语气问道:“你吗?还是我?又或者是他?”
最后,她猛地扬手一指,直直指向方怀儒。
方怀儒眸光微闪,低垂了眉眼。
“放了他,我们的交易跟他无关!”易敏沉声低喝。
这是自进来到现在,她第一次表现出了愤慨。
“啧啧啧……”
巧黛咋舌,再度从座位上起身,缓缓踱步而来,“易敏,看来是我高估了你,你这样愚蠢的货色,当年陌篱殇怎会一直留着你?”
易敏脸色微微白了白,抿了唇没有做声。
巧黛瞥了方怀儒一眼,继续道:“我说,我之所以对你的事情了如指掌,都是因为这个男人。难道你听不懂我的话吗?”
“我当然听得懂,你不就是想告诉我,你之所以知道我的一切,都是他告诉你的,那又怎样?那都是你威逼胁迫他说的。”
“是吗?”巧黛轻轻一笑,笑得嘲弄,末了,又徐徐转眸看向方怀儒,“你自己说,是我威逼胁迫你的?还是你心甘情愿的?”
易敏心头一撞,同样看向方怀儒。
方怀儒低着头,眼梢轻抬,偷偷睨向易敏,见易敏正盯着他,又连忙垂了眉眼,默不作声。
巧黛轻嗤:“算了,既然你说不出口,就还是我来说吧。”
易敏忽然生出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巧黛双手剪在身后,缓缓踱着步子。
“这件事还得从五年前说起,当然,也可以更前,因为五年前,是你认识他,而在更前的时候,我跟他就早已熟识……换句话说,他早就是我的人。”
易敏浑身一震,愕然转眸,难以置信地看向方怀儒。
方怀儒始终没有抬眼看她。
巧黛的声音再度响起。
“五年前,当我得知陌千羽的母妃患上心疾,需要春蓬,而你满世界的替他去找春蓬的时候,我就知道机会来了。陌千羽是你的软肋,为了他,你什么都可以做,而你又是凤影墨和夜离信任的挚友,所以,我觉得,你将会是一颗很好的棋子,日后定能派上大用场,故而决定先引你入局。”
“原本我还在想该怎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你推上去,直到我得知你几度在方府门前徘徊的时候,我便有了主意,我让方怀儒故意在你面前遇险,被你救下,制造你们二人相识。”
见易敏瞪大眼睛,巧黛轻嗤:“不要用那种受害者的眼神看着我,方怀儒是处心,你又何尝不是积虑?你也是故意接近他的不是吗?”
易敏没有吭声,巧黛也不以为意,依旧自顾自说着:“你也带着目的,他也带着目的,两个都有私心的人,自然很快就成了好友。为了取得你的信任,他甚至陪着你四处求医医腿,治好了你多年的腿疾。”
“你见时机成熟了,便跟他提出,自己的一个亲人患了心疾,需要春蓬,其实,你又何曾知道,他一直就在等着你开这个口,自然就当即答应给你。”
“他母亲患有心疾,他也被遗传了心疾,他同样靠春蓬来压制心疾。你当真以为,他给你的那些春蓬是从自己食用的那份药里省下来的?
易敏眸光一敛。
巧黛的声音继续。
“若真是从他的那份省下来的,他会五年了心疾从未发作过,而当陌千羽的母妃心疾发作,方岩让你知道了真相,他的心疾就那么凑巧地发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