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现在春天到了,”猫薄荷草义正言辞,“要教小花一件异常重要的事,是每一只到了春天的小猫咪都要学的事。”
司景晕晕乎乎,手模仿爪子一个劲儿挠他胸膛,仿佛在挠猫抓板。只是软乎乎的肉垫子换成人类的手,这便不是挠,更近似于摸了,猫薄荷草被他弄得汁都快溢出来,忙一把抓住,问:“小花想不想学?”
“……”
“那就是想学了。”阚泽定义,将他的手握住,低声喃喃,“我好好教教小花……”
猫的春天总是格外难熬,这一个夜里,春日好像每一分每一秒都被拉成了一个小时,漫长到不可思议。直到天光大亮,司景依旧缩在被子中,阚泽轻轻晃了晃,只听到他喉咙中小小地咕叽了一声,随后一条手臂探出来,乱拍了一通,哑着嗓子。
“好吵!”
阚泽把手臂重新塞回去,轻手轻脚走出门,恰巧看到汪源正在吸烟室那儿抽烟。
“汪导。”他点点头。
“哦,起来啦?”汪源将烟灭了,随口问,“司景呢?——酒还没醒?”
阚泽说:“他不擅喝酒。”
“这怎么行,”汪源说,“咱们圈里,哪儿有不喝酒的……回头,还得让他多练练。找个机会多灌几瓶。”
烟灰缸里这会儿已经横七竖八戳了好几个烟头,阚泽眉心蹙了蹙,等着汪源下文。
汪源重新又点燃一根,反问:“还站在这儿干嘛?”
男人脚步未动,淡淡道:“汪导还有话说。”
“草,你小子,”汪源叼着烟,终于笑了,“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眼睛……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昨天那位的爹表示了,希望能改改剧本,让你和司景收敛一点。”
阚泽不言语,导演语气中却隐约带了怒意,“自己不说让儿子好好把演技提炼提炼,倒有脸和我提这种要求了……也不知道他从哪儿找来的人,这才半天,倒有好几个投资商找我说话,话里话外都是想给他儿子加点戏份。那也得他撑得起来啊!哪儿来的这么大的脸?”
阚泽没怒,静静道:“您答应了?”
“没答应。”汪源眉心出现了一个深深的川,“这剧本不能乱改,我还想问问你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