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演们都在狭小的屋子里挤着,闻言也都望过来,目光里头存着疑虑。站在中间的青年却仍旧不慌不忙,答:“我是从赵家村出来的。”
“扯谎!”学生一下子站了起来,胸膛也起伏着,“我就是赵家村的,我们村子人都死得差不多了,只有我在外头念学……我从小在那儿长到大,可从来没见过你!”
他猛地提起了手里的刺刀,直直对着青年,又逼问道:“你到底是哪儿来的?!”
摄像机后,汪源的嘴角耷拉了下来。
气势弱了。
对上司景,星二代演的仿佛自己才是那个心虚的,底气都不太充足。这一句只有嘴上有气势,可实则被对方压了一头,真正的气场高低立现,在屏幕上展现的尤为清楚。
“别拿那种小孩儿玩的东西对着我,”青年眉目不动,只用手指夹着刺刀,把朝向自己的刀刃移开了,“你有那个力气,不如去上阵杀敌。”
学生脸红透了,“你……”
青年没看他,只大步走到屋子的另一个角落。那儿有一个人正大马金刀地坐着,手中拿了块不知道从哪件衣服上扯下来的布,正擦拭着自己的枪管。青年走到他面前,说:“我找你谈谈合作。”
男人嘴中还叼着旱烟,身上有股子匪气。他把烟拿下来,眼睛极亮,像是孤勇的狼,“什么合作?”
“杀鬼子。”青年极其简洁道,“干不干?”
男人吐出口烟圈,目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就凭你?”
青年说:“就凭我。”
他站着,角落的男人坐着,可两人的气势却相差不多,冲撞在一处,莫名便充满了戏剧化的、难以言喻的张力。男人定定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忽的笑了声,“你要什么?”
司景把一张纸扔到他腿上。
“这上头还有三个名字,”司景一字一句说,“要是遇见了——他们必须得死在我手里。”
“不能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