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流麻酥酥从腿部蔓延上来,司景意识恍惚,朦胧之间,听见阚泽又在他耳端再次重复:“真是漂亮。”
——称赞什么?姿势?腿?还是人?
已经搞不清楚了。不擅水性的猫崽子被半搂着,一切都变了性质。他是船,阚泽却是木桨,轻而易举便掀起了哗哗的水声。
划船是个体力活,尤其考验腰腹力量。力气不足的人,通常坚持不了多久。
但除了体力之外,还要格外注意着力点——要是着力点找准了,稍微用点力气,水花就能哗哗地自己翻卷起来,船便自己向上走。要是在找准着力点的同时还用上大力道,那可就了不得了,妥妥是要哪吒闹海的节奏,能一下子把小船顶到风口浪尖上去。
木桨打在水面上,声音也是单调而有规律的。
啪,啪啪,啪啪啪……
就这样响了一路。
小船进水了,呼啦啦翻了个身。两人一同落入水中,调整了姿势,耳朵尖尖也被含着。阚泽尤其钟爱这一双毛耳朵,非要在指尖捏来捏去把玩个遍,把带着一层薄薄茸毛的耳朵摸得耷拉下去才肯松手。
正欲乘胜追击,却忽然听到猫崽子眯着眼说:“好像海里有什么东西刚刚碰了我的脚,这会儿跑了……”
“应该是鱼。”阚泽纵容地问,“想吃鱼?”
“嗯。”
枝叶立刻不着痕迹探下了水。过一会儿,一条惊慌失措的大胖白红鲤鱼被捞上了水面,与水面上的两人大眼瞪小眼。
司景:“……”
阚泽:“……”
白宏礼:“……”
场面一度非常尴尬。刚刚不小心撞见了现场的大胖鲤鱼迟疑片刻,慢吞吞举起了鱼鳍,试图挡住自己的眼。
司景也算是服气了,“怎么哪儿都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