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这得多少细菌啊。
最后出场的压轴画果然价格一路上升,一直升到了四百二十五万,主持人声音洪亮,道:“四百二十五万,四百二十五万——好,成交!”
他猛地敲响了手里头的木槌。
“恭喜来自日本的山本先生拍下这幅画作!”
买家并未匿名,主持人将其请上来,亲手把画交予他。来自日本财阀的老人年纪已经大了,走路颤颤巍巍,脊背却依旧笔直,说话带着些高傲的味道,“这幅画,将成为我们国家博物馆里,相当值得一看的藏品。”
翻译将他的话翻译过来,主持人面上的颜色变了变。他勉强笑着,将老人向下请,“您请——”
司景抬起了头,因为这一句话,同样生出了几分不喜。
他眯起眼,坐在座位上远远地打量着那位老人,忽然间像是看出了什么,蹙蹙眉,问:“他姓什么?”
“山本。”阚泽回答,没明白他的意思,“怎么?”
“山本……”
山本。
司景脸上的笑意彻底没了,死死盯着他一路拄着拐杖在搀扶下走回去。老人走路有些瘸,像是右腿受过伤,一颤一颤的。
……没错。
司景盯着他下巴处一颗黑痣,忽然间遍体发寒。好像有什么人从沼泽里伸出了手,要将他一把拉进那肮脏腥臭的湿粘泥潭里,扼住他的呼吸。
准没错!
他的脸色一点点青白起来,握着把手的手背上绷出了青筋。呼吸在不知道的时刻变得沉滞,仿佛有重重的铁锤砸在了他的头颅,让他的头一阵阵发懵,只剩下血液在四肢五骸里流淌着,满含愤怒高声咆哮着。
他认得这颗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