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男人自己死的时候何其相似。
同样是被活着的时候挂上去,等着那细细的、不堪重负的铁丝一点点勒进皮肉里。只不过换了主演,男人由导演亲自上阵,变为了演员。
司景把手机扔在一边,一时间头脑嗡嗡作响,咬着牙。
他最后从嘴里挤出来一句:“——去他的,老子不管了。”
不管了!
这分明就是在报复,同样的行径,他有什么理由阻止那妖对这人再做一次?
他的心跳的有些快,不知是不是因为在许久之后再次看见了这样大量的血,格外的不安。
……虐杀。
虐杀!
当年他脚踩着的那些血好像在这一瞬间又重新流淌了回来,硝烟与血腥味儿一同冲进鼻翼。河水流淌,岸边有许多许多双布鞋,它们被粗暴地扔进坑里,填埋上,土粒沙沙作响,尖叫和哭喊——司景的槽牙无意识地摩擦着,他打了个哆嗦,朝着阚泽伸开双臂。
“先,”他急切地说,“先抱抱我……”
阚泽一眼便觉出了他的不对。
男人想也没想伸开臂膀,一把把他抱过来,双手把司景的长腿一勾,引导司景盘在他腰间。猫崽子靠着他,气息仍然有些乱,司景睁着眼,眼底雾蒙蒙的,说不清究竟是什么神色,只是在他的脖颈间蹭了蹭,好像在寻求什么安慰。
司景极少有这样的模样。他一直是无所畏惧的,疼也不说出声的。这许多年来,是他挡在那些猫和人的前头,帮他们把血色全都给遮掩过去。
所以几乎无人知晓,司景也是讨厌血腥的。
他靠着阚泽,被对方像哄孩子一样抱着在屋子里转,手拍着背一下下轻轻哄。二黑不知他是怎么了,焦急地围绕着两人转,拿舌头去舔他露出来的脚踝。
一阵麻痒,司景逐渐被拉回了现实,他闻着这令他安心的味道,轻声说:“阚泽?”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