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
猫心惊胆战看着他手上的血,并不敢上前,脊背拱的老高,嘶声叫着。
“过来。”
司景又平和地重复了遍,并没有生气的迹象,他找出了点吃的,向那只瑟瑟发抖的猫嘴里喂了一口,随即摸了摸猫的脑袋。
那只土猫逐渐放松下来,拿尾巴卷他的手腕。
“没事,”司景说,把那把滴答向下淌血的军刀随手扔到地上,“杀完了……”
他眼睛看着天,忽然一笑。
“都被我杀完了。”
蛟龙彻底看不懂他了。
说是清醒,却不清醒;说是残虐,也不残虐。他也不懂,那么个小而弱的身体,怎么能支撑的起这么强烈的一颗复仇的心。
直到如今,蛟龙依旧觉得不可思议。他瞧着对面的青年,眉眼里头满是肆意不羁,显然是日子过的不错,如今甚至更被娇宠出了几分脾气,哪儿还看得出当年杀红了眼、于千军万马之中任意屠戮的样子。
“若是你诚心悔过,请人念经超度,天罚的罪还是可以免的,”蛟龙提醒,“也不需年年受这种苦,你知道的。”
“我知道,”司景说,抬头笑笑,平静地打断了他,“可你也要知道,就那天,我把他们全都给杀了的那天——”
“那是我有史以来最痛快的一天了。”
他冷笑一声。
“超度?他们还不配这两个字。”
蛟龙一时哑口无言。半晌后,方问:“你便打算这么一直忍着?”
司景说:“忍着有什么不好?”
让他与那些东西道歉,那还不如让他一头撞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