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说又有什么用?有奶便是娘,一个配角而已,导演也压根儿不会放在心上。说穿了,白宏礼并不是那个最后拿主意的,他的意见,远没那笔钱重要。
“……”
白宏礼只好将已经涌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只是仍然憋着火,站起身。
导演问:“宏礼啊,你要离席?”
“嗯。”
白宏礼扔下一个字,随即头也不回走出了包厢。
他坐在洗手间马桶上想这事,皱着眉把自己的存款账户翻了一遍,考虑自己投资把这个投资商挤下去的可能性。可之前这样的事做多了,投资大,他手头能立马动用的钱并没这么多,倒有绝大部分投给慈善组织去捞海上垃圾了,看了一会儿,反而越看越憋屈。
不如现在去买张彩票?
可锦鲤家族教育他,不要把这份锦鲤的运气花费在彩票上,会折损气运。白宏礼从小规规矩矩听话,虽然知道自己手指头动动就能成为亿万富翁,但一次也没打过这个主意,乖乖做着他的小穷鱼。
他这会儿有点想打了,手在手机屏幕上按着,犹豫不定,考虑究竟是否要破一回例。
还没等想出来,手机却先响了。白宏礼手一滑,差点儿把手机扔马桶里。
他接通,“嗯。”
电话那端是桓俞,含着笑问:“在干什么呢?”
虽然相亲不能算完全成功,可也不能算完全失败。桓俞这人,讲义气又风趣,白宏礼这个严肃古板的人,和他在一起,完全不需要绞尽脑汁思考话题。尤其在偶尔撞见了一回桓俞穿女装后,那种感觉就更亲切了,仿佛又看见了当年那条小红鱼。
大胖鲤鱼没好意思解释清楚,只说:“在工作。”
桓俞反而听出了什么,问:“出了什么事?”
大胖鲤鱼盯着自己的膝盖,穿着皮鞋的两只脚丫子挨得紧紧的,放的特别正,坐在马桶上都坐的一本正经,“没。”
桓俞的家境,白宏礼其实并不非常清楚。然而想也知道,海中的鱼想要上岸生活,之前又不是他们圈子里的,赚钱显然并不容易,听说是做餐饮生意的,爸妈之前都在海外卖煎饼果子,不然当初也不会想着和他们家抱团取个暖。白宏礼冷眼看着,桓俞如今来到这儿,好像还没找到工作,一天几回来他这儿打卡,像是个彻彻底底的待业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