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越来越亮,就在楚淮以为一切都要消失时,周围又暗了下来。
那个玻璃罩此时向楚淮打开,高约两米。楚淮犹豫了下,感受着心头莫名的指引,走了进去。
遍布毛细血管的内壁上,正附着着一张婴儿的脸。
那张脸看到楚淮,冲他露出个饱含恶意的微笑,细菌病毒般,驻扎潜入了更深的皮层,消失在楚淮眼前。
头顶,楚淮父亲的声音传来,喜极而泣,近乎癫狂:“终于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我们熬过去了!”
楚淮笑了下,恍然大悟。
原来一切都只是开始。
楚淮从子宫里走了出来,在黑暗里静思。
寄生在他身上的鬼的身份已经出来了,那是他的双胞胎兄弟。自己也的确见过他真容。
楚淮母亲应该是罹患某种疾病,导致孕期输血异常,另一个孩子成了供血方,逐渐死亡消弭,自己则成了受供方,愈发健康。
那个夭折的孩子因为怨恨和不甘心,变成了鬼。他一开始寄生在他母亲身上,所以楚淮七岁以前是过的幸福安宁的。
楚淮想起,小时候,记忆里母亲总是阴郁的,生人勿近,但每当他走到她面前,她总会强作欢笑地抱住他,动作明明充满温情,眼底却带着几分怪异。
楚淮一直不懂那是什么,现在明白了,那是厌恶,是被那只小鬼影响心智后的对他近乎本能的厌恶。
难怪没有人告诉他他有个兄弟,他们应该是被鬼影响了心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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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那只鬼眼看时机成熟,寄生到了楚淮身上,以吸食他体内营养作为报复,让他没日没夜沉溺消亡于令人崩溃的剧痛中。
楚淮想通这些,倏然笑了下,单手插兜往回走,远离那个子宫。
他很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