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凉风习习。
河水缓缓流过,被树影的倒影映照得青翠见绿,又映照着天空的青蓝与卷卷白云。河床的砂石被天空与树影掩住,并不能看清。
掌星河与一众木匠们齐齐造零件,负责打探河道的双儿木匠伸着竹竿,撩动着河水,打探着将要建造水车的河道内,有没有石头等硬物。
打探了一会儿,双儿木匠有些沮丧地来报:“底下似乎有不少石头,竹竿打着好多次硬物,少说有五六十次,每次都推不动。看,竹竿上好多划痕,看起来那些石头都很尖利。”
之所以沮丧,是因为,如果此处河道不合适,那水车的尺寸也得重新造,功亏一篑。
掌星河拧眉道:“不应该啊?我们田庄的农夫以前下过水,报告这片河道是最适合建水车的。”
另一位木匠道:“难道是上流的石头被河水运了下来?”
本来靠着之前农夫双儿的打探,测好了最适合建造水车的河道,高度深度那些都是事前量度好的,水车的种种尺寸,也因地制宜,由河道来计算。岂料,在搭建水车之前谨慎再打探,竟然就变得不合适了。
掌星河没下过水,对河里的情况不太熟悉,而其他木匠也不通水性,因此此时决定亲自下去看一遍。
谨慎起见,掌星河问隔壁田庄的魔教教众借来一把锋利的匕首,抱着一块浮木,脱下外袍,脱了鞋袜,从农夫们日常挑水的地方下河。
树干上,牧寒盯着掌星河的脚板,忽然呼吸一窒——
牧寒瞬间挪开视线,屏住的呼吸有着细微的涌动,差点暴`露了自己的行踪。
那位太上教主,竟然是如此的不抠小节!
脚是仅次于胸腹的第三秘密地带,怎么可以如此随便的,在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脱下鞋袜?!即便是附近没有双儿盯着,只有刚刚那位貌美男子,捧着太上教主的外袍,乖巧地在河岸边等着,男人的脚,也不可以公然地展现在其他人的面前!
宽大的脚掌很快入水。
连同那位太上教主的身体,也落入水中,在水面上只看到隐隐的轮廓。
由于太过震惊,牧寒竟然都忘了细细思考,为什么武功高强的太上教主,不在建造水车的高高的河岸边直接跳下水,而是绕了一路,河岸低矮的地方,走到台阶边上步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