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小楼藏得有些累了,把脑袋往谢欢肩膀上一歪,小声嫌弃道:“真没出息,好歹是个男娃娃,整天就知道梵音梵音,是不谢家哥哥?”
谢欢斜他一眼,冷哼:“五十步笑百步。”
言小楼龇着牙嘿嘿乐。
这接任大典太无聊了,沈沐宣一直在忙,完全顾不得跟花梵音多说话,花梵音又是个闲不住的,没一会儿就没影了,终于,沈沐宣扛不住睡着了。
终于,言小楼也扛不住睡着了,把谢欢的胳膊一抱,当枕头用。
言曦之刚才被谢欢打得眼冒金星,躲在这里歇了一整天,好不容易清醒了些,见到这一幕,辣得眼睛又看不清了。
谢欢只当没他这个人,只是静静地看着言小楼,左眼下的那枚朱砂痣很是好看,如水的眸色很淡,眼神中似乎闪过一丝空白和茫然。
不过,他还是伸出手,掰了下言小楼的脑袋,让他可以枕得更舒服些。
言小楼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谢欢拍了拍他的脑袋,他才终于醒过来,先是茫然地左右看了看,最后视线停在谢欢的肩膀上。
确切来说,是他肩膀的衣服上。
再确切点说,是他肩膀衣服上的那摊水渍上……
他默默挪远,摸着后脖子僵硬地笑着,“那个、你这衣服贵不贵?我赔你行不行?实在不行咱俩换着穿,反正咱俩差不多高……”
谢欢看着他,淡淡道:“你洗。”
“啊?”
“你洗。”谢欢又道。
言小楼松了口气,“你是让我给你洗衣服是吧?我一个大男人洗衣服像话……别别别,别抬手,大丈夫能伸能缩,洗件衣服而已,又不是去杀人,洗就洗还不行么……”
谢欢这才收回手,看表情,心情似乎还算不错。
唉?他明明常年一脸面无表情,自己是怎么看出他心情不错的?
言曦之蹲在一边,捂着自己一直在疼的五脏六腑,忍不住想,为什么感觉自己在这怪怪的呢,老觉得自己有点……有点多余……
谢欢瞥了言小楼一眼,抬了抬下巴,示意他朝后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