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蓝礼会这样做，你我都不应该惊讶。”看着满脸愤怒的奈德，黎越微微摇头：“你应该知道，当你在君临拒绝了蓝礼之后，这颗种子就已经埋下了。”

奈德沉默，他不得不承认，黎越说的是真的。

但有些道理，并不是知道就能做到的，他皱了皱眉：“蓝礼还是一个孩子，他没有资格担任王座，而相对比，他的哥哥史坦尼斯显然要更加合适，更加成熟和稳重。”

对此，黎越只是笑笑，没有回答。

奈德似乎知道黎越的意思，沉默了半晌之后继续道：“何况蓝礼和百花骑士的事情……我想你应该也有耳闻，难以想象一个国王喜欢一个男人，那这个国家会成什么样子？”

直到现在，奈德才终于说出了实话。

对于将荣耀和名誉看做一切的奈德，他心中正直的天平，不容许任何人玷污和践踏。

确实，傻子都知道，蓝礼占据了优势。

但蓝礼性取向的问题，在君临贵族之中其实并不是什么秘密。且不说蓝礼是否会和一个女人结合留下子嗣，延续传承，单单只说他成为国王之后是否还会更加荒唐，这就是史塔克难以忍受的。

更重要的是，这样一位同性恋的国王，是自己推举上去的。

奈德怀疑，如果真的这样，恐怕即使是自己死了，棺材板怕也压不住。

蓝礼或许更加善于交际，但他同性恋的履历，在第一时间遭到了奈德的厌恶。相比之下，史坦尼斯虽然不善言辞，但他兢兢业业的态度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明显他更加适合担任国王。

“我想您或许该改变一下想法了。”

一直闭嘴不言的黎越，此时终于开口，看了看奈德幽幽道：“史坦尼斯是否是真正适合担任国王，我想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既然如此，你为何不……自立为王！”

自立为王四个字，几乎是一字一顿被黎越说出口的。

而奈德，面色也在瞬间严肃起来。

看向黎越的目光，带上了几分怀疑和警惕，难以想象，这位看上去始终兢兢业业的黄昏骑士，竟然会有这样可怕的想法。

“我想你应该比别人更加清楚，我不可能作出对不起劳勃的事情。”奈德语气有些生硬，显然是在强压着怒火：“十七年前我放弃铁王座，现在同样不会在乎铁王座，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在说这样的话了。”

“十七年前您放弃铁王座，那叫忠义，而如今你放弃铁王座，那就叫做……”黎越此时毫不示弱，目光凝视着奈德轻轻吐出两字：

“愚蠢！”

奈德脸色铁青，但黎越却像是没有看到一样。

他站起身，走到了窗边，目光眺望着远处，幽幽开口：

“你我都知道蓝礼的想法，即使是我们真的承认了他国王的身份，我想我们两都不会好过，这一点你明白，我也明白，遗憾的是，你似乎一直在逃避这个问题。”

“不，这不可能。”

奈德摇头：“蓝礼只要稍有脑子就不会作出这样的蠢事，他需要北境，就绝对不会对我们出手，最多就只是把我们驱逐出君临城而已。”

黎越一笑，脸上带着几分讥讽：

“任何一名国王，都不会容忍阻拦自己登上王位之人，北境确实值得忌惮，但说实话，北境那个不毛之地没有任何一位国王看得上，相反的，他们更加喜欢拥有大量财富的玫瑰家族。他或许会忌惮北境，但绝对不会仅仅因为忌惮，就容忍一个王国的叛徒存在。”

“即使如此，蓝礼也绝对不敢杀我，北境永不遗忘，这句话并不是用来开玩笑的。”

奈德说这句话的时候，满怀自信，但仔细会议的话，上一次两人讨论瑟曦是否会杀他的时候，也曾经进行过这样的讨论。

而那一次讨论，他输了。

“北境永不遗忘？”

黎越摇头，面含讥讽：“史塔克在北境统治的时间太久了，久远到所有人都快遗忘了史塔克的铁血以残酷。如果您死了，您的大儿子罗柏也死了，您告诉我，北境真的还能永不遗忘吗？”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