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顿了下，回应道：“现在这种烟已经很少了，大家都喜欢抽香烟，要我来看，还是叶子烟味道最好。”

“我爷爷也说过这种话。”江南笑眯眯的说，“我给他老人家买最贵的华山，他老人家一根都不抽，全送人了。”

“你不懂。”大爷教训江南，“咱们这些老家伙抽叶子烟，抽的是回忆，你爷爷今年多大了？”

江南面不改色的说：“七十一。”

“嘿。”大爷笑起来，满脸的皱纹晕开，“和我一样嘛。”

就着叶子烟，就着江南“爷爷”，江南和大爷之间的话头谈开，大爷说起自己当年参军打敌人的英勇往事，说起儿子女儿的不孝，说起老伴。

江南最先看他一直沉默的卷烟叶子，还以为是个话少的人。

哪曾想看错了。

大爷估计是很久没有遇到年轻人喜欢听自己说这些事，一时很兴奋，说的那叫个激动，江南微笑的听着，大爷说着说着，忽然道：“你不是咱们这地儿的人吧。”

大爷知道江南的目的地是五里镇，大爷也是在五里镇下车。

江南点点头。

“我瞧你这模样就不像，五里镇地方小，周围的村子也就那么几个，如果你是五里镇的人，长这么俊，我不该没见过。”

江南笑笑，夸赞道：“大爷不愧当过兵，这么大年纪了，观察力也没退化。”

“我当年可是咱队里最好的侦察兵。”大爷收了江南的夸赞，浑浊苍老的眼中闪过几分自得。

也是时候了，江南随便编了个理由，神秘兮兮的说：“我来咱这五里镇，是听说这里有个村子叫龙门村，里面有龙，想见识见识。大爷知道这龙门村吗？”

这会儿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大巴走的乡道，车内灯光昏暗，车两边都是浓密的树林，黑暗将它们的影子衬的格外狰狞，而大爷的脸在听到江南说出龙门村时，登时色变。

“哪有什么龙，你莫不是被人给蒙了，只不过村子叫龙门村，占了个龙字而已。”大爷说。

江南刚才说的话不算小，至少车里的人都能听见，前头有人还在大声说着话，现在也不说了，车里安静的很。

“小伙子，这龙门村怪的嘞，你还是不要去的好。”有个大妈出声，她一出声，接二连三也有人说话。

“哪有大白天不出门不做农活，晚上出门做事的哟，瘆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