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匆匆跟着背转过身蹲下,一边顺着白昱邈的后背,一边有些狼狈地低声道:“我送你去医院吧?你这到底是什么毛病啊?”
白昱邈咳得满眼冒金星,泪水打湿了眼睫毛,湿漉漉地搭在眼睑上,楚楚可怜。
他一边不住地咳嗽一边又捂住自己的肚子,“观哥!我坏肚子了!我得去一趟厕所!”
齐廷观更懵了:“到底是猪瘟……不是,到底是感冒还是坏肚子?”
“都有都有!”白昱邈一伸手就把男人脸上的口罩扯了下来,胡乱拴在自己耳朵上,捂着肚子就往车的反方向屁滚尿流地狂奔。
他一路冲进厕所,手拄着洗手台喘息不止。
镜子里的人套着个皱巴巴的运动服,眼眶猩红,口罩下却隐约可见惨白的面色,活像是个逃难出来的小少爷。
小少爷不行,像什么都行,就是不能像小少爷。
于是白昱邈拧开水龙头,把脑袋杵到哗啦啦的流水下。冰水顺着脑瓜顶瀑布一般浇下,冰得他脑仁都木了,颈椎僵在那里,分分钟就要窒息。
白昱邈猛地关上水龙头,狂扯一把卫生纸,按在自己湿漉漉的头上没命地揉,又顺手从墙上抹下两道灰,全都涂在脑门上。
半分钟后,镜子里的逃难小少爷彻底变成乡野难民,头顶着花椰菜发型,眼眶猩红,脸上全是灰,就连口罩上都留了泥印子。
白昱邈脑袋里面撞钟一样地痛,但他终于松了口气,看着镜子里的难民。
感恩停车场厕所的肮脏,不然还真没地方找灰。
白昱邈叹口气,转身正要走,却突然看着镜子里倒映出来的厕所里的景象,总觉得哪里不对。
他背面就是一排格子间,墙壁空荡荡,好像少了点啥。
厕所门口忽然闪过一个人影,从身材判断应该就是齐廷观。白昱邈被凉水冲得晕头晕脑,哑着嗓子说道:“观哥?”
外面的人焦急地用气声说道:“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