淦!蠢师妹居然敢对师父甩脸子?师父居然不生气不动手打她??
他也怀疑蔺沉渊不是他的师父了,否则怎能区别对待到这个程度!
说起来,让师父吃乱七八糟的东西是不可能的,他拜在他座下那么多年,除了药材和茶水外,就没见他吃过任何东西,蠢师妹便是将九重天的仙桃摘下来捧到他面前也没用。
“这是什么?”
将油纸包挨个收起来的锦悦突然发现矮桌下放着三本书,她下意识要伸手去拿,但有人比她更快一步拿走。
蔺沉渊站在矮桌旁,拿着画册的手背在身后,面无表情地说道:“禁书,不可看。”
他这样说罢,两抹红晕出现在脸上,耳朵也越来越红。
锦悦的好奇心被提起,“什么是禁书?”
景清也好奇,“师父,是记载着什么妖邪之术的书籍么?”
昆仑派六合塔内放着不少禁书,他曾趁清扫灰尘之际拿出一本翻了翻,发现书上记载的大多是歪门邪道的修行之法,但比正道门派的修行之法要简单易懂。当时匆匆看了几眼后,他甚至有些心动,凡人之躯修行毕竟太难了,若有捷径可走,何乐而不为。
没想到人间也有禁书,不知上面的内容有没有涉及到修行之法,也许他可以买几本看看?
“……”
面对两个满脸好奇的徒弟,蔺沉渊不自在地抿唇,顿一顿,十分僵硬地将话题转移,“为师今早命你们背的心法会背了吗?”
闻此言,锦悦和景清四目相对,在对方脸上看到相同的疑惑:什么心法?
景清挑眉:你会背了吗?
锦悦摇头:我不会。
景清摊手:我也不会。
两个学渣完成了一场无声的交流。
“……”
“……”
锦悦脑子转的极快,她手里正好拿着一串糖葫芦,便蹿到蔺沉渊面前硬是往他手里塞,殷勤地说道:“师父!这个糖葫芦特别好吃,好甜好甜好甜的!你尝尝嘛,就尝一口!一口!!”
景清反应也快,他转身就跑,边跑边说着:“糖葫芦确实好吃,师父您慢慢吃,徒儿先回房沐浴,待换好干净衣衫后再来寻师父。”
锦悦:“……”
锦悦:“师父,徒儿也去沐浴更衣,待会儿再过来……嗳?”
刚一转身,房门便合拢关上了。
嘴角抽搐。
锦悦哭丧着脸回过身去,“师父我错了,心法我还不会背……”
成功转移话题的蔺沉渊松了口气,“无妨,天色尚早,你现在学,临睡前背于我听便可。”
“喔……”锦悦没精打采地点点头。
蔺沉渊背在身后的手轻动,将手中的画册飞到被褥里藏好,再叫住欲离开房间的小徒弟,“便在这学罢,今夜你与我同住,你睡床。”
“弟子不想和师父同住。”
锦悦忽然又生起气来,她在想自己买了那么多好吃的给蔺沉渊,可他一口都不尝,此事着实令人生气。
蔺沉渊低低道:“莫要胡闹,此地不大安稳。”
锦悦撇撇嘴没说话,她转身背对着蔺沉渊,眼睛盯着大门,心里在想此地有什么不安稳的,与他单独待在一个房间里才不安稳吧。
他怎么这个样子,霸道的命她与他共处一室同住,她说了不想也不听,他自己却说句“不想吃”便真的一口都不吃她买的东西。
要是芦娘子在就好了,她都生气了,师父也不来哄哄她,换成芦娘子,她必定早过来亲亲抱抱举高高了。
嘴唇忽然有些痒痒的,她情不自禁抬手蹭了蹭,唇上的红脂依旧牢牢粘着,半点都没蹭到她手上。
这时,身后突然响起男子低沉的说话声,低低的语调里带着几分不自在,他说:“太酸了,下回买甜一些的。”
锦悦飞快地转身,便见身形谡谡的男子站在屏风前,眼眸低垂着,脸颊在动,薄唇上沾着一些红色的糖衣碎片。他手里拿着那串她硬塞过去的糖葫芦,八个一串的糖葫芦被吃掉了一个,连在一起的红色糖衣缺了一块,露出了下一个山楂的顶部。
糖衣同红果混在一起咀嚼,那酸味仍挥之不去,须臾之间侵占唇齿。
蔺沉渊蹙了蹙眉,将口中的糖葫芦勉为其难咽下,
“原来师父不喜欢吃酸的。”锦悦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末了扑到矮桌那边,在那翻来找去,“那师父喜欢吃甜食吗?有个糯米冰晶糕超甜,师父你等等,弟子给你找找。”
“不必了。”蔺沉渊说着,挥手将所有小吃都收到他的百宝囊中,那一串没吃完的糖葫芦也收起来了,他随后道:“好好背心法。”
提到心法,锦悦登时没心情找什么糯米冰晶糕了,乖乖翻出包袱里的书本开始埋头苦读。
不多时,客栈掌柜送沐浴用的热水上来了,锦悦忙丢下书本想趁沐浴的功夫偷懒,结果隔着屏风和灵障,蔺沉渊在外头给她读心法籍上的内容。
读完一遍后,蔺沉渊说他去找景清,要她在灵障内待着,等景清背完心法他便会回来。
“喔。”
锦悦精神萎靡地趴在木桶边沿,一想到今晚必须背出那老长的心法就头痛。
唉,要是芦娘子在就好了,她肯定不会逼她学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