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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如松以滴眼药水为由,让贺溪去了光线较为昏暗的走廊,帮她滴了药水,让她在外头椅子上坐一会儿养养眼,然后自己又回了诊疗室,还把门上了反锁。

“你跟她说什么了?”他直问道。

南如梅抿抿唇,反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妈也是,你也是,”南如松顿了顿,“你们总忘记我是个向导。”

“这跟向导不向导有什么关系?”

“向导比你们多一双眼睛,在这里。”南如松指了指自己脑袋,“能看见哨兵的精神波动,所以哨兵在向导面前藏不住情绪,我看得出来她情绪不对。刚才只有你们两个人在这里,只可能是你跟她说了什么。”

“……”

“所以你跟她说了什么?”

“我说她很危险,”南如梅没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问题,“让她离你远点,她同意了。”

南如松张了张嘴,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难怪。

难怪低落成那样。

“……你这是在坏我的事。”南如松沉默片刻,叹了口气,无奈道:“她身上有我要的东西。”

南如梅不解:“就一个哨兵……能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我查过了,她的档案有被修改的痕迹,时间点很凑巧,就是十二年前,她又刚好在市局,还刚好被严涛护得严严实实。”南如松凝重地开口,“我推测她可能是杨恪和杨选一直在追查的那个小姑娘,她当年很可能意外撞见了他们和宋岫密谋的场面,是很重要的人证。”

“那她的眼睛……”南如梅反应很快。

“严重吗?”

“严重,看痕迹至少经历了叁个月的失明期。”

南如松思忖片刻,推测道:“……应该也是那时候伤的,宋袖是向导,杨选是普通人,就算她那时候年纪小也压制不住。应该是杨恪干的。”

南如梅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惹了麻烦,犹豫道:“我说那话……应该……不至于?”

“至于。她防心很重,什么都不说,我养了一个月才让她稍微愿意亲近我一点。结果今天下午宋稚雅意外上门,让她猜到了我是程家人,还没完全安抚好,晚上你又来戳她心窝子。”南如松久违地有些头疼,“你哪怕换个借口说你不喜欢她或者嫌她背景不够都比说她危险要好,她很介意这个。”

南如梅也没想到她会介意别人说她危险,她还以为以哨兵共有的特征为理由会是个相对委婉一点的说法。

“没想到会影响到这事儿上来。”南如梅苦笑道,“这事是我不对,我应该先跟你通个气的。”

她想了想,说,“过几天你带她来复查的话,提前跟我说一声,我安排其他人,免得她看见我心里不舒服。”

南如松嘴上说好,但他也知道,这种情况不会发生的。

贺溪之前犹豫了那么久也下不了决心,今晚的事之后多半不会愿意继续跟他处下去,自然也轮不到他带她来复查。

而事实就如他所料,一分不差。

“我想好了。”

贺溪牵着他的手,一步一步小心地下楼梯,没听见南如松接话,她就继续说着。

“你之前说,我不需要给别人安全感,因为安全感是给不了的。”她走下最后一层台阶,还牵着他的手,“我觉得你说的很对。而安全感给不了,归根结底,是因为危险感是收不住的。”

“我没觉得你危险。”

“你有觉得。”贺溪轻笑一声,“你喜欢我跪趴着,喜欢压着我,喜欢后入,除了我被绑着的那次,每次都是。你也是警察,就算向导不参与实际抓捕工作,你也应该学过格斗或者擒拿,你知道反手背压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最大程度剥夺对方的反击能力。

这一层楼梯间的灯坏掉了,昏暗的环境下,贺溪缓缓睁开眼,静静看向南如松。

“你还是怕我。”

她移开视线,笑了一下。

“你们都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