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曜灵的右手食指摩挲过白玉杖首,淡淡地回道:
“民政局还有一小时下班。”
沈棠:“……”
……
三十分钟后。
沈棠仿佛被人魂穿了似的,浑浑噩噩地坐在谢曜灵那栋房子里,看着对面凳子上一个西装革履、面带笑容的男人递来两份白纸黑字的文件,坐在他旁边的另一个人背着相机包。
“结婚协议书”五个醒目的大字在提醒她:
二十多年来没谈过一场恋爱的沈棠同学,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跟一个不过两面之缘的神棍,迫不及待地携手挖出了一座婚姻的合葬墓。
“沈小姐?”
见到沈棠拧开钢笔笔帽,却只是盯着那文件呆楞的模样,其中一个男人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礼貌地提醒了她一句。
沈棠回过神来,看到纸上一句“在婚姻的道路上,我们将共同成长,哪怕疾病灾难,也永不分离“——
她骨骼纤细的手指握着仿佛重逾千斤的钢笔,有气无力地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棠’字末尾的一捺拖得极长,中途还抖了一下,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完全可以荣登她‘进入娱乐圈以来最难看的签名’榜首。
沈棠连续签了两份之后,手心歪了歪,钢笔套着笔帽的那一端顺势往桌上倒去,而后,她随手将自己的这份往谢曜灵那边推了推。
谢曜灵右手端端正正地握着笔,骨节分明的手指与钢笔笔身上的黑色墨纹对比得黑白分明,左手压在面前的纸张上,却偏过头面向沈棠的方向,似乎在等着什么。
沈棠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看了看她蒙着布绸的眼睛,又看了看她面前的文件。
半晌后反应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