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德帝刻意压下了皇子们的事,却瞒不住像郑国公府这样的人家,只是大家对此事都心照不宣,就更不会出去乱传了。
听得石锦绣问起,蔡襄儿便猜测她也是知情人。
蔡襄儿就凑到了石锦绣的耳边:“我二哥说,皇上之所以压着众皇子的事闭口不提,多半就是在等西南的战事。如今捷报已传,皇上就能腾出手来了。”
石锦绣却没接这个话茬。
宇文炎秘密回京的事并没多少人知道,既然他没有张扬,自己也不好随意透露他的行踪。
御书房内,大皇子、三皇子、和四皇子一字排开,均垂首立于庆德帝的书案前。
而他们面前摆着的,则是宇文炎从五皇子府搜集而来的那些罪证。
几个人脸上的神色就都变得很难看。
“你们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庆德帝挑眉看着这几个儿子,相对于老二的逼宫,老五的下毒,这几个儿子所犯的事反倒显得无足轻重了。
相校之前刚知道这些事时的盛怒,庆德帝的心态反倒平和了。
子不教,父之过。
一个皇子、两个皇子,或许还能称之为偶然,可眼下几个成年的皇子屁股都不干净,就由不得他不反思了,难道真是他这个做父亲的太失职?
三个皇子的心里也是拔凉拔凉的。
头上悬着的这把刀,终于还是落了下来。
如今老二被圈禁,老五依旧被关在大牢里等候发落,等待他们三的,也不知道是什么。
大皇子就率先抽了自己一个耳光:“父皇,是儿臣一时鬼迷了心窍,当是下面的人给的孝敬,就稀里糊涂地收下了。”
“稀里糊涂?你卖官鬻爵竟说自己是稀里糊涂?”庆德帝对大皇子的这一说法并不满意。
“儿臣……儿臣想着那都是些不太重要的官位,也……也就卖了……毕竟在这京城里四处是应酬,花的钱也多……儿臣有些入不敷出……”大皇子的话越说就越没有底气。
“不够花?那你的弟弟们怎么没有不够花?他们也和你一样,开府单过的!”庆德帝就瞪眼。
“他们不也是想着法的搂钱么……为什么单说我?”大皇子就不服气地嘟囔了一句。
庆德帝便微微皱眉地看向了三皇子和四皇子。
“大……大皇兄说的属实……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三皇子尬笑地应着。
四皇子虽没开声,却也配合地点了点头。
“国库每年都给你们拨了银子,你们居然一个一个地给朕哭穷?照你们这么说,京城的其他百姓都不用过日子了?”庆德帝简直要被几个儿子气笑了,然后指了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宇文炎道,“宇文炎就怎么从不向朕抱怨这些?”
四皇子不屑地哼了一声:“他能一样么?他刚成婚,家里也没多少人,还有长公主帮忙补贴着,穷了谁也不能穷了他呀!”
庆德帝的眼光就好似刀一般地投掷了过来,吓得四皇子立马噤了声。
“犯了事,反倒有理了?”庆德帝气得眼睛一瞪,“你们回去,在过年前把这些年贪的钱吐出来,朕还能当这是家事,倘若你们不吐出了,那这些就是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