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齐院长也正在说这事呢!”听得儿子也说起了这事,石岗的心里就松了口气,“他刚也劝我,让你不要参加明年的春闱。”
“这春闱到底是为朝廷取士,三年才取四百人不到,以你们现在的阅历,确是难以同其他的举子们一较高下。”齐长洪就和石楠道,“想必这其中的厉害,你们的老师已经同你们详说了,作为一个过来人,还是希望你们酌情考虑。”
石楠在听后,又给齐长洪作了个长揖,然后细思起这件事来。
“暂缓春闱?”突然听闻此事的石锦绣也很意外。
石楠则是一脸希冀地看向了她。
在和许砾思索了几日后,他还是决定来问问姐姐石锦绣的意见,在他看来这两年间,姐姐所做的决定就没有一个是错的。
可石锦绣却被他们问懵了。
科场上的事,她是真的不懂啊!
待宇文炎夜里归府后,石锦绣就问起了他。
“我也没参加过科举,”宇文炎就同石锦绣直接道,“不过纵观这些年朝廷所取之士,确实没有像楠弟这般年纪的人。”
“既然已经有两位先生同他说出了这样的话,我觉得还是应该听的,毕竟欲速则不达,而且楠弟还年轻,不急在这一时。”宇文炎就说着自己的想法,“趁着这三年,好好看看往年那些士子们所作的策论,多读读朝廷的邸报,多去外面走走看看,多扩充扩充视野也好。”
石锦绣听后,第二天就特意回了趟娘家。
石楠见大家的意见都差不多,便和许砾都定下心来,决定花一年的时间去游历。
一个月后,他们收到了枫林学院院长的亲笔信。
原来在石楠犹豫不决的时候,他曾给以前的院长去信咨询了,而院长的回信也是让他审慎地参加次年的春闱。
石楠就一边给枫林学院的院长回信,一边准备着去游学的事。
简氏便生出了些不舍。
“好好的,怎么又要离家?”她一边抹着泪,一边帮石楠收拾着箱笼,“你就不能等过了你弟弟的生日再走吗?”
“等过了弟弟的生日,您大概又会要求我留下来过年吧?”石楠就同母亲笑着,“我就是不想一直这样拖拖拉拉的,反倒不能成行。”
简氏还欲说,却被石岗打断:“孩子长大了,也该放他们出去闯了,你总这样婆婆妈妈的,反倒让他心挂念挂。”
简氏就叹了口气,继续默默地替石楠收拾箱笼。
到了出行那日,石锦绣和宇文炎都来相送。
石锦绣就送了石楠和许砾一人一条腰带。
“把这个好生地系在腰上,”她就小声地叮嘱着,“都说穷家富路的,出门在外身上不能没有银子,可银子多了也是个祸害,容易遭人惦记,所以我把银票都缝在这腰带里了,需要的时候,你们就拿一张出来。”
石楠一捏那腰带,果然硬邦邦的,显然被石锦绣塞进了厚厚地一沓银票。
“记得每到一地,都要给家里写信报平安,以免家人担心。”石锦绣继续絮絮地交代着。
“姐,你怎么和娘一样?”石楠反嘴。
石锦绣听着就直瞪眼。
好在宇文炎拦下了她想打人的手,并交给石楠一张名帖:“拿着这个,若是遇到了什么事,记得去找官府,看在这张名帖的面上,他们会帮你的。”
石楠就慎重地接过名帖收好,然后辞别了家人,乘马车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