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说得极为可怜巴巴,石锦绣听着不免笑了起来。
可宇文炎和陈平却变得一脸严肃。
抓到那几个胡人后,宇文炎就找过鸿胪寺的人,经他们辨认,这些胡人多半来自西边的大夏国。
因领土之争,本朝与那大夏国激战了近百年,直至三十年前,两国才暂停战火,开始了商贸往来。
现在这群人,悄无声息地摸进京城,是想干什么?
还有那个圣令又是什么?
所有的这些都让宇文炎警惕了起来。
“除了被我们抓了的这几个胡人外,还有没有其他的人?”宇文炎就冷冷地问那自称飞天鼠的灰袍僧人。
“我带进京的就这几个!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飞天鼠就直摇头,“大人!我说的都是真的,绝没有半句是骗您的!”
听着这话的宇文炎则赶紧传话下去:“传令下去,从今日开始,重点盘查京城里的那些胡商!没有司照衙门通行证的,一律羁押!”
“这恐怕不好吧!”陈平在一旁听着就担心道,“管理这些胡商是司照衙门的事,咱们若是贸然插手,怕是要得罪人的。”
“得罪人?咱们镇抚司还怕得罪人么?”宇文炎听着就冷笑,“他们司照衙门办事不利,还要我们镇抚司帮着擦屁股,我没去找他们的麻烦,就算是他们烧高香了。”
石锦绣虽不懂这些,可她也知道,京城恐怕不会像以前那样太平了。
果然自那以后,街市上多了不少巡逻的官兵,出入京城时的盘查也变得更严了。
还时不时有胡商被人从民宅里逮了出来,押往了京兆府。
京城里的防卫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庆德帝自是大为光火,就将渎职的司照衙门的主事和五城兵马司的指挥使直接打入了大牢,至于京兆府的府尹则是留了他戴罪立功。
那些有正规文书的胡商们自是高兴的,他们还是像往日里那样自由买卖,遇上上门的顾客,还要将自己的铺子好好吹嘘一番,只是苦了那些没有文书的,被困在京城里,整日的东躲西藏,惶惶不可终日。
但这些,对于京城的普通百姓而言,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大家还是像往日里那样该吃吃,该喝喝。
为了方便让杜鹃婚后回来做事,石锦绣就看中了附近的一套一进的宅院,打算买来给杜鹃和暗云做婚房。
就在同牙人交接好一切,准备离开时,却见着有几个差爷押着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胡人少年从对面的宅子里出来。
那牙人看着就忍不住轻蔑地道:“可算是把这些人都给请走了!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京城里的胡人就越来越多,一天到晚叽哩哇啦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救命!我不是坏人!”石锦绣就听得那胡人少年操着一口生硬的汉话。
她顺势看了过去,却觉得那胡人少年有些眼熟。
在哪见过?
可她又摇了摇头,觉得不太可能。
就在她准备带着杜鹃离开的时候,却突然记起了那一张脸!
是在梦里!在梦里的禧香堂!
那胡人少年和禧香堂的钱掌柜站在一起,得意洋洋地推出了禧香堂的新品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