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黄姨娘在生产时一命呜呼,为了所谓贤良的名声,她不得不将石岗养了下来。
她也知道上一辈的事不应该迁怒下一辈。
可一见到石岗那张肖似黄姨娘的脸,石太夫人的心里就满是膈应,也瞧不得四房的人过得好。
“还是叫上他们吧!毕竟家和万事兴。”李氏却没忘了娘家大嫂交代她的事,“总不好叫外人看了笑话去。”
石太夫人听了这话,才勉强点了头。
“什么?祖母那又请吃饭?”梨香院内,听到这个消息的石嫣却是一脸的嫌弃。
自打她记事以来,到祖母那吃饭就是“席无好席,宴无好宴”,而且还经常让人吃得一肚子的气,无处发泄。
“咱们可不可以不去?”石嫣就在屋里问。
虽然大家的想法都和石嫣一样,可到底没有人会问出这么孩子气的话。
简氏就同她笑:“平日里祖母免了我们每日的晨昏定省就已经很难得了,难不成你想忤逆了祖母的意思,然后每天都去松竹堂立规矩么?”
听得母亲这么一说,石嫣背上的寒毛都给竖起来了。
“那还是去吧!”虽然心里很不爽,石嫣就像是个泄了气的皮球,很是勉为其难。
石岗也知道这事很是为难孩子,可他也没有办法。
一个“孝”字大过天。
他就看向了平日里很是活跃的石锦绣,却发现她一直紧锁着眉头一言不发。
“绣姐儿?你还好吧?”石岗就问起了石锦绣。
“嗯?我没事。”今日李朗刚一到府,石太夫人那边就说要组饭局,石锦绣用脚指头都能猜到是为什么。
虽然她很不想见到李朗,却也知道这是件无法抗拒的事。
她只有尽量不去理会李朗,也希望他不要来招惹自己。
往日里松竹堂总会安排在酉正后开餐,因此石岗就依照惯例在申末的时候带着妻儿去往了松竹堂。
可到了松竹堂后才发现,他们又来晚了。
好在石太夫人的心思全都在李朗的身上,并没有像以往那样斥责四房的人,反而很是和颜悦色地让他们直接去花厅等吃饭。
这正是求之不得的好事,石岗也就赶紧带着家人从石太夫人跟前退了下来。
“咦,刚才的这几位是……”坐在石太夫人身边的李朗就明知故问。
石太夫人就呵呵地笑:“是四房的人。”
“哦?府上那位会制香的石五姑娘就是这一房的吧?”虽然之前就已在石珊瑚的口中得到过答案,李朗还是忍住不再问了一次。
“什么会制香?不过是女孩子无聊时为了打发时间而做的一些小把戏,”石太夫人就不以为意地摇头,然后恭维着李朗“要说制香,还是你们李家禧香堂的更好。”
可李朗却听不出半分恭维之意,他的心思全跟着石锦绣去了花厅。
“刚才坐在祖母身旁那人是谁?”出了石太夫人日常起居的西次间,石楠就忍不住问起了石锦绣。
在他印象中,只有大房的石柏和石松才有资格坐在石太夫人的身边。
“那是定北侯府的二公子,一个咱们都惹不起的人。”石锦绣就同弟弟嘟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