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馨无语。
她倒是没问为什么桓氏要收藏魔宗法器。经过了五色试炼,桓氏的情况她还是比较清楚的,也比较信任。并没有往魔道走的作死之心。何况,魔门之所以被打为魔门有历史因素,又不是说所有魔门的功法法器之类都是邪恶的。
但桓综茗的话还没完,“他们怀疑,是法宝部件。”
水馨这下是真的有些惊到了。
能作为法宝部件的东西,居然能作为硬通货使用?这是类似的法宝能量产的意思吗?
“这个……”桓综茗有些纠结的翻着手上的长老币,有些卡壳的样子。
之前只是叙述“已发生的事实”,对他来说还没什么负担。但对他来说,“对未知的判定”,可就是个有危险的活计了。
他要是信口开河,那是有生命危险的。
即时生效的那种。
“……不一样。”憋了好一会儿,桓综茗还是只憋出了这么几个字来。
水馨也没为难他。
扯扯嘴角,让他继续慢慢思考,再次拍拍虎型傀儡,让她重新上路。虽然是警钟长鸣,但是,听到了警报声的普通居民也好,练气修士也罢,主要反应都是“躲去安全的地方”,加上已经到了黑夜,街道上倒是空无一人了。
水馨附近的道路上倒是有人活动的声音。
说不好是往城墙跑还是在城内寻找“可能潜入”的妖兽,大抵是觉得她也在负责一片地方,并没有跑过来会和,反而离远了。
水馨虽然有心往城墙处跑,但她其实也只能保证大方向正确。因为这内城的建筑,一样和迷宫一般,又削减感知削减得更厉害……总之,效率也不用太指望。
跑了一阵之后,水馨忽然发现——在没有领路人的时候,光靠自己,保不定跑到城墙处,事情都结束了?毕竟警报也没有一直响……
话说这儿是哪里来着?
水馨忽然发现了很长的一段院墙。当然与之配对的,还有一个范围挺大的禁制。在脑海中画了一张图,水馨大抵上确认,这应该是之前那个修士和灵傀训练配合度的地方。里面颇有些人造的复杂地形。复杂程度未必比得上外面的街道,但多样性倒是挺不错的。
“呜?”水馨还没拿定主意呢,没得到“停车”指令的虎型傀儡就已经犹豫着停下来了。
侧头望向了院墙之内。
“原本的那个,应该还不算神魂吧?”水馨翻身下了坐骑,好奇的看着灵傀的作态,“是原本那个……那个灵傀核心的影响吗?”
“呜?”灵傀再次发出一声不成腔调的低鸣。
忽然扭头就主动往一个方向跑去。没多久,就跑到了一处大约是角门的地方。灵傀脖子上的玉牌光芒一闪,那门就主动打开了。在禁制上开了一个口。
水馨没想到还有这种便利,想了想,能闯城的若是一起来的人,那至少也和她的实力差不多。甚至还有个真君,有个大儒……她也就放下了原本的打算,跟着虎型灵傀跑了进去。跟着他绕过了假山和一些大抵附着着幻术的屏障,跑到了一块石碑面前。
“呜!”它强调般的喊了一声。
水馨打量着那块石碑,估摸着它在普通修士面前,应该不是石碑的形象,毕竟能感应到一些能量波动。但要说这石碑有什么特殊之处……
“终于……”就在这时候,石碑之上,忽然有一声悠悠的叹息声想起,吓了水馨一跳。
最近和灵体打交道太多,终于见到个传统的“鬼”了?
“终于,这座城市之中,出现了一个外来者。”一个淡淡的白影,看不清五官的人影出现在了水馨和灵傀的面前。然后说出了一句差点让水馨踉跄摔倒的话。
——“外来者,吾名徐扶觞。”
水馨的眼睛瞪得溜圆——苏羽卿说自己是什么地方见到徐扶觞的衣冠冢的!?总之不可能会是这么个地方吧!!
“……徐仙尊?”水馨反应还是快的。
“你知道我?”白影也有些惊讶了。
但说起来,这位只怕连残魂都说不上。当然也称不上是执念。更像是徐扶觞在给自己建立衣冠冢的时候,留下的一段意识。
毕竟是仙尊的等级,水馨也不能明白原理——她只能看得出对方并没有成魔,但也不像是普通的一个留影,因为这肯定有自我意识了!
总不会也成了器灵吧?
水馨有些不着边际的思考着,一边道,“我有个弈情谷的朋友提过前辈。”
“你不是弈情谷弟子?”白影脱口而出。
很好。
哪怕不说苏羽卿是在青莲秘境见到的徐扶觞,也可以肯定,这地方是青莲秘境的一部分了。而且,这位“徐扶觞”,出乎预料的……直率?
水馨想了想,继续实话实说,“我本来和朋友一起被卷进了曾经的魔门仙器万心鉴。然后……好像是度魂章的力量,将我们送到了这里。但所有人都失散了。我是找人的时候找到这里来的。”
白影想了想的样子,继续以不符合徐扶觞给水馨的印象的态度道,“若你所说为真,你们该是被万心鉴带来,而非被度魂章带来——这儿是‘七妄秘境’的一部分。”
“等会儿我捋捋——七妄秘境不是魔门的秘境吗?这不会是说,弈情谷从魔门的秘境里硬生生的给扯了一块下来,塞进了自己的秘境了?”
数百年前的弈情谷,做得到这么离奇的事情吗?
听都没听过啊!
“没扯下来。”白影更正道,“七妄秘境……嗯,各部分本就是独立的。比七情秘境的各‘花瓣’还更独立。”
“那也不可想象啊!现在又不是上古时代了!”
“小友。”白影忍不住打断她,“我找小友,不是为了在这里说这个的。还请小友助我一臂之力,将我这衣冠冢移出这七妄秘境的残余。”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