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第三天下午,推拿店的门就被人敲响了。
我有些不爽,心想门上不是挂了牌子么,怎么还有人这么不识趣?
我走过去把门打开,见门外站着的一个中老年妇女和一个小孩。
隔壁的陈妈和小明。
我赶紧把臭脸换成笑脸,说:陈妈,有事吗?
老实说,一看到陈妈,我就想起了她那拜金的孙女“晴天的雨”。
上次整了“晴天的雨”一顿,这陈妈……怕不是来兴师问罪吧?
陈妈对我笑道:小凡,今天休息啊?
她这笑容有些勉强,似乎带着某种其它含义。
我心里泛起嘀咕——不是吧,真是来找我麻烦的?
再怎么说,也是那拜金女侮辱我在先,我才反击的好吧?
我点点头,说休息呢,今天不是孟兰鬼节吗,刚带着我妹去看了场“鬼戏”,她身体有点不舒服,我就带她回来了。
陈妈有些惊讶,说:你妹来了,在哪呢?
我笑了笑:就是杨薇,刚认的妹子。
“杨薇?”陈妈更惊讶了,“就是王婆那闺女?”
“嗯,王婆死了,她无依无靠,我就让她住在这,没事打扫一下店里的卫生,做做饭什么的。”我说道。
陈妈笑了起来,说这样啊,小凡你心可真善。
我问陈妈,是不是有什么事找我?
陈妈叹了口气,看向旁边的小明,面露忧愁,道:还不是因为我这孙子。
“小明怎么了?”我好奇地问。
陈妈往前走了一步,压低声音:小明他最近,有点怪……
我意识到陈妈话里有话,连忙让她去店里详谈。
进了大厅,杨薇已经从床上起来了,给陈妈和小明倒了两杯茶。
陈妈笑呵呵地说:这小姑娘真懂事,比我那上大学的孙女懂事多了。
杨薇脸一红,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干咳了两声,生怕陈妈提到那“晴天的雨”,连忙转移话题,问她小明是什么情况。
陈妈说……自从三天前看了那场“鬼戏”后,小明回来就变得很奇怪。
我一个激灵,瞪着眼睛问陈妈:鬼戏?你说鬼戏?
“是啊,咋了?”陈妈疑惑地说。
要是鬼戏的话,那就正常了。
这鬼戏,本就是为死人准备的。细水镇虽然巴掌大小,镇民文化普遍也不高,但现在这个年代,大多人都对迷信嗤之以鼻。而孟兰节的鬼戏,需要注意的禁忌颇多,很多人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去看戏,就算无意中触犯了什么鬼神也不自知,最后的结果就是被阴祟缠身、
我问陈妈,小明看鬼戏的时候做了什么?
陈妈告诉我,三天前,她带小明去看鬼戏。
她一个人正看得过瘾,中途小明说要上厕所,陈妈就让他自己去。等小明回来的时候,嚷嚷着什么好冷,不舒服,想回家。陈妈没办法,只好带小明离开。
结果这一回家,小明就出问题了。
首先是半夜不睡觉,在家里到处跑来跑去,蹦蹦跳跳的,把陈妈和儿媳妇吵醒了,她们起床走到客厅一看,全都吓得目瞪口呆。
只见小明站在客厅的沙发上,上身穿着一条黑色蕾丝胸.罩,下身穿着女士的丁字裤和一条透明的白裙子,嘴上擦着口红,翘着兰花指,在那咿咿呀呀地唱戏:
无限春愁横翠黛,
一脉娇羞上粉腮。
行一步似垂柳风前摆,
说话儿莺声从花外来。
似这等俏佳人世间难再,
真愿学龙女善财同傍莲台。
……
这唱戏声又尖又细,跟个女人似的,完全不像一个小男孩的声音。
小明母亲(在这里称她为明母),见小明竟穿着自己以前和老公调情穿的丁字裤,不禁又羞又怒,大声呵斥小明,问他在干嘛?
小明不理她,仍旧自顾自地唱着。
明母气得不行,就要过去把小明拽下来。
陈妈赶紧拦住她,说这孩子不对劲,是不是中邪了?
儿媳妇当然不信,固执地去拉小明。
结果小明反手就是一耳光,狠狠地扇在明母脸上,恶狠狠地骂道:
“臭.婊.子,谁让你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