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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拔腿就走,他还在身后大喊:“我真的是认真的!”

我把手举过头顶,摇了摇。

一个百里祐我已招架不住,再来一个秦沉,我觉得我可以直接住进icu了。

大概是想祐的事情太过投入,居然真的看到他。我心不在焉,下错了站,等出站才发现,本想着再回去,就这么一抬眼,看到对面马路停着一辆眼熟的黑色捷豹。

我下意识地多望了几眼,远处有一男一女走来,穿着短裙戴着棒球帽的女生像是喝多了,走路摇摇晃晃。男人环住她,就要打开车门,她不肯,在他停下来跟她说话之际,她突然踮起脚尖吻他,只是一下就很快分开。

我说过,即使祐化成灰,我也能在万千世界里认出他,就像刚刚他身上穿的并不是下午那套笔挺的手工制西装,我也认出了他。他被强吻后,有一瞬停顿,但很快扶着她开了副驾驶的车门。黑色捷豹消失在远方的车流中,一闪而过的车牌数字是我熟悉的那几位。

我不记得是怎么回去的,也许是重新进站坐了地铁,或者又搭了别的交通工具。反正无论怎么样,回程路上的这段记忆几乎为零。

我打开客厅的灯,刺眼的灯光将我拉回神,我才反应过来,居然顺利回来了。

祐不在。

我失魂落魄地去洗澡,等开始吹起头发,突然想起来,祐给我的伞被落在火锅店里了。

好像以此为契机,心里突然被撕开一个小口,各种各样的情绪翻涌上来,瞬间就把我淹没。

我眨着眼,不知道是想哭还是想叫,反正很不好受。

我甚至还有点后知后觉的羞愧和尴尬,觉得自己简直自作多情,凭什么认定六年以后,祐就理应单身没有恋爱可谈,还在眼巴巴等我回头。而且他凭什么,当初抛弃他的人可是我。

这么一想,我简直想给自己一拳。

吹完头发,我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打开手机去翻八卦网站,输进去祐的艺名,很快就弹出几个网页。

过度夸大的标题,深夜街道旁模糊的两人背影照片,简短的知情人和事务所回应。

我又去看社交网站,这回多了很多目击的发言,但是难以判断真假。

有人问:“虽然不知道是不是要是真的,但我好伤心啊。不过他的女友真的不介意他的职业吗?”

“他的绯闻女友不是他们事务所的千金吗?人家都不在意,你有什么资格关心?”

我默默关掉网页和app,不知该骂自己蠢还是傻,反正都是一样。和六年前一样,我对祐其实一点都不了解,不是没想过,但我下意识地隔绝。一腔热血地认为只要喜欢就行,就算以后分开都行,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拥有过。因为我是有自知之明的人,百里祐是什么人?少年时代,当我无意中触碰到他黑暗生活的一角时,我就知道,他非我能救赎的人。

现实不是少女漫画,即使剧情残酷,不会有星星和光圈的网点纸带着剧情峰回路转,我也不是能把爱和奉献当作人生信条的女主角。

再喜欢,终有一天也要分别,最主要的是他并不喜欢我。我不过是恰好出现的一颗豌豆,弄疼了公主的皮肤,让他多看了我一眼。

要审度时势,切勿将爱当做唯一。输家并不是爱得多的一方,而是爱而不得还在自我感动。

这是父亲的死教给我的。

想到父亲,我起身去翻行李箱最下面一层的暗袋,打开,拿出一张存折。

被我撞见他痛哭的那一晚,以母亲摔门而去为终结。一周后,他把一张红色的折子塞到我的手里,“小初,我想你都知道了,我和你妈妈离婚了。不要怪她,婚姻和恋爱不一样,很多事情没有那么多的对与错,也许走到这一步,真的是我咎由自取。”

我不安地看他:“爸爸……”

“你长大了,应该能接受对吧?”

“我可以……但是,你们真的做好决定了吗?”

父亲点头,问我:“跟我生活可以吗?你妈妈……如果带着你的话,可能不太好。”

到了这个时候,父亲居然还在替她说话,我气急:“爸爸!”

他打断我:“我把这套房子卖了。说来惭愧,我和你妈妈结婚的时候什么都没有,所有的钱都是你外婆那边出的,连这套房子也是。我和你妈妈商量过了,卖的钱我们一人一半,不过她要我必须把我的那一份给你。”

一切都太快,我有点发懵:“你们很久之前就在商量离婚了吗?”

父亲垂下眼,“是的。我一直不肯……所以拖了很久。”

我尝到一点背叛的滋味。但是却也不意外。

我点头,收起存折,再也没打开过它。

现在,我翻开它,下了决心。

我想到今晚祐被亲到时的反应,虽然离得太远,看不到表情,但他并不抗拒。你看吧,其实谁都可以的。六年的时光,将本来并不属于我的少年,变成了一个我更不懂的男人。

做好决定,摒弃了不需要的过多感性,我放松下来,甚至觉得未来有了盼头。

我把上次深泽拿来的碟片放进播放器,昏暗暧昧的灯光中,祐摘了眼镜抬起对方下巴深吻下去,大手从臀部一路摸上去。

强烈的撞击,大声的喘息,我捂着自己的脸,指尖摸到一片水渍。

我关了电视,藏好dvd,告诉自己现在睡觉才是最主要的。

可是眼睛闭上又睁开,睁开又闭上,我竟然破天荒地失眠了。

我犹疑两秒,把脸埋到枕头,用指尖去摸自己,抚上自己的胸前,轻轻揉捏两下。另一只手探进内裤,限制太多,我索性脱了睡裤。我轻轻揉搓穴口上方的小珠,弄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感觉。我不管不顾,直接将一指深入穴内,几乎是立即疼得皱了眉。

我自暴自弃地想着赶紧结束,只要累了,肯定就有困意。手指学着以前每次祐的抚摸,不住地按压寻找位置,有体液渐渐分泌出来,我却没了兴趣。

焦急难过还有失眠的烦躁,让我再也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我弯起一只胳膊,终于在臂弯中痛快地哭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我哭得迷迷糊糊,脑袋发懵。似醒非醒之间,房门倏地被打开,有人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