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叮嘱了又叮嘱,“虽然你原本就没想藏着掖着,但我们也得考虑考虑粉丝的承受力对吧,这事情一定要慢慢来!”
这件事上,施柔一直站余年这边,“孟哥,要是年年这么没分寸,今天一大早,肯定就跟谢总手挽手走出来了。”
想到这个画面,以及会引发的震动,孟远就觉得头疼。把脑子里乱七八糟的画面全打散,他问,“说起来,年年,你要不要换个住处了?”
余年昨天也有这个想法。他现在住的地方是公司的小区,住户非常少,安保很专业,私生饭和记者都进不来。但这次被堵了,说不定以后一直都会有记者蹲点。他想了想回答,“我考虑一下吧。”
“行,也不急。”说起住处,孟远就想起来,“好你个年年,表面上外卖都点不起,工资都要预支,私底下竟然有一栋公馆!公馆!还有,神特么都是仿的!你对着你家那一屋子的古董,再说一遍‘都是仿的’试试?”
余年就知道,今天肯定会被声讨,干脆一言不发,就对着孟远笑。
孟远见他笑,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不过下次去你家,我得小心一点,磕着碰着了,我的心得先滴血!不过,我以前搞收藏投资的时候,也听过,说传承历史很长的世家,家里用的尽是些老物件,传着传着,就传成古董了,没想到,还真让我见识到了!”
余年这才开口,笑道,“对,以前我外婆还说,要是家里这些东西都成精了,肯定全都老态龙钟。”
到了录制《藏宝》节目的演播厅后台,见了古益延和甘州,余年歉意道,“真的很抱歉,这次因为我日程的原因,拖到今天才开始录。”
甘州斯文儒雅,“去山区村子里做公益是好事,耽搁一天也不要紧。而且,年年你不是还把青铜簋带回来了吗?”
余年惊讶,“您怎么知道?”
古益延放下茶杯,笑道,“我们怎么就不知道了?昨晚半夜,凌晨一两点,曾鸿影那个老不修的,挨着挨着打电话,通知我们,他的乖学生,把当年傅博彦找寻的那个青铜簋,从山里带回来了!那得意劲儿,真有尾巴,肯定都翘天上去了!”
甘州附和,“古老说得没错,曾老不知道一口气打了多少个电话,反正大家好像都知道了。”
余年笑的无奈,“嗯,这确实是老师的风格。”
录制时,第三个上台来的藏宝者,是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名字叫延先。他衣着朴素,将一幅画放到了展示台上。
画卷打开,是庄严慈和的菩萨像,他在介绍完这副画的来历故事后,朝主持人道,“很抱歉,我想占用几分钟时间,说几句话。”
主持人做了个请的姿势,“当然可以!”
延先拿着话筒,朝向鉴定师席位,开口道,“我这次来参加这个节目,最主要的目的,是想见一见修宁先生的后人,余年老师。”
忽然听见外公的名字,余年也很惊讶,“您是说我外公吗?”
“是的,就是您的外公,修宁先生。其实您小时候,我还远远见过您。”延先对着镜头很紧张,他握紧了话筒,讲述道,“我家在戈壁滩附近,十几二十年前,那里挖出了佛窟,后来修建了一个博物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