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年敏感地发现,这一次谢游带了很多人——车后跟随的两辆车里,坐的都是保镖。
收回视线,余年问谢游,“这一次聚会是有什么不妥吗?”
“聚会没有不妥,是蒙蒂家不太平。”谢游思忖几秒,道,“聚会主人全名是乔凡尼·卡尔洛·德·蒙蒂,蒙蒂家的次子。据传,他的母亲被他的父亲囚禁数年,不堪忍耐,自杀而死。他们一家都诚心信仰天主教,但他的兄长是被他设计害死的,他还抢了兄长的妻子当自己的情妇。”
余年惊讶,“这么……戏剧性?”
“嗯,他们家的情况在社交圈并不是秘密。长子买通了父亲的情妇,谋杀了父亲,继承家产。不过不到一个月,就被自己的亲弟弟杀了,家产也落到了弟弟手里。”
余年好奇,“那这个乔凡尼的兄长有后代吗?”
“有,一个儿子,已经快成年了。”
余年明白过来,“所以——”
“嗯,小心为好。”
说是小型私人聚会,但到场的人还是有近六十人。宴会厅中,鲜花和酒香勾勒出浪漫氛围,乐队演奏着古典舞曲,衣香鬓影间,俱是奢靡。
余年目不斜视,跟随谢游一起,和宴会主人简短地互相问候后,就坐到了休息区的沙发里。有侍应生送来饮品和雪茄盘,放在圆桌上,安静地候在一旁。
周围都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的人,各自低声聊着天。也有人正在舞池中央,合着舞曲跳舞。直到晚上八点准时,端着红酒杯的乔凡尼才坐到了最前面的沙发椅上。
和拍卖会不同,没有过多的拍品介绍,流程更加简单随意,包括拍卖师也并非专业,而是由一个宾客担任。
拍品大多是价值连城的收藏级珠宝、著名画家的作品,或是大批量的槍械军火,血统纯正的马驹,甚至还有一条矿脉。
谢游就坐在余年旁边,低声道,“在场的人多是对钻石珠宝感兴趣,青铜器的竞拍应该不会很激烈。”
余年点点头。他倒没有所谓的失落感,毕竟文物的价值,也会有民族性。或者说,竞价的人少,反倒对他有利。
在高价拍出一颗粉色裸钻后,昌方尊也上了拍。和谢游推测的一样,只有一个岛国的收藏家、一个手拿羽毛扇的贵妇参与竞价。
在价格攀上一千八百万美元后,一方退出。而在价格上升至两千万美元时,岛国的收藏家也面露不甘,停止了举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