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路又应了声,又道了声:“太婆太爷,徵羽小姐,我先去忙了。”这才走了。
温徵羽看了眼叶泠,心说:留在这挨训呀。
叶泠回了温徵羽一个眼神:哪至于。
她知道章太婆是担心温徵羽的情况,把检查报告和病历本都给章太婆看了,“轻微脑震荡,额头这有点阴影,不明显,得留院观察一阵子。”
章太婆看完病历和检查报告,再见温徵羽这样,暗叹口气。人被伤到,什么事都干不了。事情总得有人去张罗,温徵羽这样,要不是找了叶泠这个对象时刻护着她,里里外外地张罗,她这辈子啊,难有指望了。不过一个家,有一个人立得起事,那就倒不了。她对叶泠说:“她养好伤以前都别让她再乱动,把身体养好比什么都重要。”别的,没说,也没问。
岑琳带着岑珚去到连家。
章太婆和连老先生去医院看温徵羽去了,连昕在家。
岑琳要把岑珚交给连家发落。
连昕哂笑一声,说:“找错人了吧?虽然我是当哥哥的,但也管不到妹妹头上去。她的事,我可做不了主。”说着,他把岑琳推到他面前的那些东西又原封未动地推回去。
岑琳说:“四爷,我们两家以前从未有过节,也没有不可调和的冲突矛盾,一切全因底下不长眼的东西惹起来的。我这次栽大跟斗,我认。老实说,如果只是你们手上捏着东西,我是不服的,就算是刀架脖子上,我也不认怂,但这么多兄弟跟着我混口饭吃,我也得为他们着想,拼也拼过了打也打过了,打不过,我也认了,总不能让他们白白去送死。”
连昕说:“冤有主债有主,岑总,你说是不是?”
岑琳点头,说:“四爷,有您这话,谢了!”
连昕说:“你可别谢我,这事,我当真做不了主。我也给您透个底儿,我四姑去得早,羽儿是我四姑的命换来的。我们这一辈,兄弟姐妹十个,只有羽儿这一个是女儿,其余全是儿子。老连家的四房,只有她这一根独苗。你们就算是把刀子招呼到我们哥几个身上,哥几个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各家儿子多,折一两个没所谓,折了也只怪自己没本事。可羽儿不一样,她是女娃,又生得娇气柔顺,容易被人欺负,我们这些做哥哥的总得护着她一些。”
“小时候,我们父母忙,把我们扔在爷爷奶奶家,我们兄弟都是四姑带大的,我们总得给四姑护住这点血脉,不求羽儿有出息,只要她能平平安安的,我们就心满意足了。”
“王子道就算是把温时熠剁碎了喂狗,我就当他是给我四姑报仇了。可他既想占羽儿的财产,还想把羽儿弄给赵肆,岑总,你也是有姐姐妹妹的人,这事放你身上,你能忍吗?没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算是我手下留情了吧?”
岑琳点头,说:“算。这事确实过了。求财不动人,王子道坏了规矩,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他又把面前那厚厚的文件袋推到连昕面前,“这个,是想买赵贰那的东西。你看这价,合适吗?”
连昕又推了回去:“不着急,饭得一口一口吃,事得一桩一桩办。”让人把岑琳和岑珚送出了门。
岑琳出了连家,和岑珚一起上车。
岑珚若有所思:“透了话,不收东西……”看似留有余地,实际上什么都没应。
岑琳问岑珚:“你现在去哪?”连昕把话都说透了,也没想要她的命,她还坐他车里做什么?岑琳烦死了她,这还是亲姐姐。
岑珚扔出句:“不去!”要她去医院当着叶泠的面给温徵羽赔礼道歉,杀了她也不去。
岑琳气得当场翻脸,两姐弟车里,就在连家的大门口又打了一架。
岑琳是男人,力气大,但岑珚是个浑的,抓到什么砸什么,还留着指甲挠他脸,脸都挠破了不说,还揪住他的头发,头皮都快被扯掉了。他气得大吼:“都愣着做什么,把这疯婆子拉开!”待保镖把他俩分开,岑琳怒骂道:“让你出来晃荡简直就是祸害人间,送你到疯人院关上百八十年都不冤。”
岑珚对着汽车另一头的岑琳骂道:“你自己捅的篓子,怪我咯?老娘才不去给她赔礼道歉,你做梦去吧你!”拉开车门,坐到后座,大喊声:“去警局,老娘投案自投!”
岑琳又拉住门吼:“你又发什么疯,投什么案啊,还嫌事不够大。”他连拉几下车门都没打开,里面锁上了。他喊开门,岑珚就坐在后座上随时要动手的样子,司机没敢开。
岑珚非常光棍:“打个人而已,大不了去拘留所里蹲几天,你吼什么吼,老娘又不是没蹲过。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