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温徵羽一夜未归,但有文靖跟着,又有叶泠找到画室,温儒老先生并不担心。谈个恋爱,总得有这样那样的矛盾,多磨合磨合就好了。早饭的时候,她俩还没回来,他便让厨房给她们热着。
温徵羽和叶泠回到家,吃过早餐,温徵羽洗漱完,便见叶泠也拿着衣服去了浴室。不多时,浴室便传来水响声。她看叶泠也像是一夜没睡,估计叶泠一会儿也要补觉。她听着浴室的水响声,熬不住困意,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叶泠洗完澡出来,温徵羽已经睡着了。她见温徵羽的肩膀露在外面,轻手轻脚地给温徵羽拉好被子,又再蹑手蹑脚地取来衣服换上。她怕脚步声吵醒温徵羽,穿着拖鞋,提着高跟鞋出了小院,才把高跟鞋换上出门,去连家。
昨天温徵羽那么大的脾气反应,显然是连家那位火暴脾气的老太太又炸了。
她到连家的时候,见到连怀信几兄弟都在,才知道章太婆病了。
连怀信看了眼外面,没见到温徵羽的身影,便问叶泠:“羽儿没来?”
叶泠说:“她不知道外婆病了。她昨晚一夜没睡,我过来的时候才刚睡下。”
老大连怀仁说:“我听连昕说她想出家?”
叶泠说:“她心思重,我也不太好说她怎么想的,只是以我来看,她多半只是想去清静清静。”她陪温徵羽的几个舅舅坐着聊了几句,问了下章老太太的情况。
老太太的血压一直偏高,昨天被温徵羽气着了,血压升高,头晕乏力,便有点起不来床。
连怀信把叶泠领去老太太屋里。
连老先生在陪着老太太,床头挂着瓶点滴在输液。
连怀信在门口喊了声:“妈,叶泠来了。”
老太太听只有叶泠过来,又是一阵窝火。
叶泠上前,喊了声:“外婆。”又问过老太太的身体状况。
老太太问:“那愁人精没来?”
叶泠陪着笑脸,说道:“愁人精昨天有点事儿,今早刚睡下。”她问:“聊几句愁人精的事?”
老太太轻轻点点头。
叶泠先扶老太太坐起来,半躺在床上,这才拉了张椅子坐到老太太的身边,说:“那我们先说说出家这事?”
老太太“嗯”了声,又点头。
叶泠说:“如果出家不允许她再画画,我估计她得立即打消这念头。我去道观看过,她能在道观里住那么久,全是因为观里有个擅画壁画的阎道长,我到的时候,她正站在梯子上跟着阎道长画壁画。那阎道长是位火居道士,能在家修行娶妻生子的那种。我前天和徵羽聊过几句出家的事,她的态度很犹豫,即使出家也只考虑当火居道士。不过据我所知,她是不信道教的,我拉着她去道观拜神仙她都不拜。”
老太太的神情稍缓,问:“她这……还是闹别扭?”
叶泠说:“是心头乱想静静吧,毕竟这一年里,她经历了挺多变故,再加上……温时熠干的那些事……对她的影响特别大。她和温时熠之间……只剩下温老爷子这层关系。”她缓声说道:“再有就是在对待感情上,特别慎重,极为小心,每走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看了又看,想了又想,再敢伸出脚,稍有风吹草动就吓得缩回去。”
老太太的心里一阵难受,又重重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