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泠说:“我以前跟前女友相处,我俩生气了,互相扔杯子掷碗盘……”她撩起额角的头发,露出一道已经淡了的伤疤,说:“喏,飞过来的餐盘砸的。”
温徵羽愕然地半张着嘴,摸了摸叶泠额角足有好几厘米长的伤疤,愣了好几秒都没回过神来。
叶泠说:“当然,她也没好受到哪去。你大概没见过人气急了,像泼妇一样,骑在别人身上,揪着头发,打耳光,我当时流着满脸的血,生生地把她抽成了猪头,这才去医院缝针。”
温徵羽那半张的嘴,怎么都合不上了。
叶泠又扭头扫了眼温徵羽,说:“可就你这样,没受过什么委屈,也没有跟人吵过架,风都能把你吹跑,对着你……”她的话音一转,问:“被人骂过吗?”
温徵羽想了想,问:“考最后一名,被温时熠指着鼻子骂‘脸都被你丢光了’,再就是被他骂生头猪都比我聪明。”她顿了下,说:“我画了幅父慈子孝图给他。画的是他牵着猪,对猪说:‘儿子,给老子长脸啊’。那猪长得肥头大耳,脸又胖又长,特长脸。”
叶泠笑得肩膀直颤。这促狭鬼!
温徵羽扭头看了眼叶泠,手撑在长椅上,默默地看着前方来来去去的游客,思绪飘来飘去的。她想了想,问:“那你……后来为什么跟前女友分了?”
叶泠的笑容渐渐隐去。她想了想,才略带些自嘲地笑着说:“我俩三天两头打架,都打成了习惯,再加上事业上又有了冲突,发展到她恨不得打死我,我恨不得掐死她,共处一室,都得防着对方翻自己的电脑看文件,铁了心地要把对方弄垮让对方服输服软,意气之争都闹到影响到生活和事实的地步。后来,她让了我一步,我掘到了人生第一桶金。不过,我们也分了。”
温徵羽不太明白。这都有人让步了,为什么还要分。
叶泠说:“我和她都很要强,在一起,继续走下去,要么她弄死我,要么,我弄死她,倒不如趁着还有点余情,彼此还有点余地,早点散了,天各一方,各自安好。”
温徵羽又撩起叶泠额角的头发看了看,实在无法理解相爱的两个人吵架时会动手打到头破血流。
叶泠说:“跟你在一起,很心安。”
温徵羽困惑不解地看着叶泠。
叶泠解释道:“太弱了,不要说打架,你连吵架都不会。”
温徵羽深深地看向叶泠,又没法反驳叶泠这话,想想,不甘心,说:“我有保镖。”就算要打架,有文靖和马峻,用不着她。
叶泠笑:“我有保镖公司。”
温徵羽听叶泠这话的意思,怎么觉得叶泠喜欢她,是因为她看起来好欺负?她想多了?
叶泠说:“以后我不和你生闷气了。”
温徵羽想到叶泠不生闷气就要吵架打人,冷汗都快冒出来了,她心说:“你还是和我生闷气吧。”生闷气,不理不睬,置人于不顾也不好。她稍作犹豫,说:“有事说事。”她瞥了眼紧挨着她坐的叶泠,很想往旁边挪开些,跟叶泠拉开点距离。
叶泠轻轻地应了声“嗯”,声音很轻,但确是实实在在地应下了。
答应得这么爽快?温徵羽疑惑地看向叶泠。
叶泠看了看温徵羽,又将视线移向梧桐树,没说话。
温徵羽心想,叶泠这是来道歉了吧?她想了想,问:“那我要是惹你生气了……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