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过饭后,钮士靠着伏墓戈睡了。两人睡着的姿势倒是很规矩,因为冷,钮士不但紧紧靠着身边的人,还不住紧着身上的衣服。
居然要在这样的地方呆五天。真是人、间、惨、剧!
钮士现在真想把之前那个说在这里好的男人揪出来杀掉!
等下,等等……不对啊!钮士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背后一阵冒冷汗。他这下彻底从半梦半醒的状态下醒过来了。
他回忆了下当初笑嘻嘻跟他介绍这里的那男人,戴着眼镜,身高一米八,20多岁……
雾草!雾草!
钮士恨不得捶自己一脑袋!当初怎么就没想起来,那人,和那名死去的叛徒女子描述的领头人,怎么那么相像!
但是,但是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啊。男人里头戴眼镜,身高不错,20多岁的人很多啊……而且阴森森什么的,完全说不上吧!钮士又觉得可能不是那人了。
“哎,就算是那人又怎么样,我现在也见不到他啊。”钮士想开了,准备枕着伏墓戈继续说。谁知一弯腰,觉出来不对。
“怎么……?”他话吐出一半,不说下去了。
四周太静了。
按理说这仓库不止是他一个人,甚至身边,乃至不远处,都有很多人在,可是就连刚才他的自言自语,都觉得像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在的样子。
为什么,周围的人会睡得那么安静?连一个打呼声,甚至一个呼吸声都听不到。
如果不是还影影绰绰能看到四周人的轮廓。钮士背后汗毛倒竖,他甚至不怀疑这些人此刻都在睁着眼睛看着自己呢!
钮士呼了一声,就算都睡得死,就连伏墓戈都没动静吗?
他低头,想要推推身边的人。却冷不丁触到他的手指。
好冷!好冰!就像……身边躺着的不是个活人一样!
钮士心头的尖叫鸡已经叫了百十余下,他人还僵直着。但是,当时钮士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就是他没有贸贸然的抬起头来大喊伏墓戈的名字或是想要叫醒他。
这是他的直觉。
若是几个月前,钮士敢打赌他遇到这么诡异的事一定会这么做,但是现在他没有。为什么呢?就连他自己都忽略了。那可能是……在经历几次生死之间,锻炼出来超乎野兽的直觉。
钮士现在只是低垂着头,连身体都没怎么动,就好像他也已经死了一样。整个人都放缓呼吸,像是在草丛中瑟瑟发抖的野兽,但是,却被人忽略了,更像是蓄势待发的捕猎者。
就连钮士自己都没觉出来的,自己的眼神特别亮。在低着头的,只能看到脚面的一小片范围里,射出精粹的光!
耳边有细细的波动,就像小虫子掉进水波里头的声音一下,极细微极细微的传到钮士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