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缈摇了摇头,“可就算想到会是这样的未来,知道你想要的是一个出身显赫的花瓶太太,我还是没有坚决的对爸爸说不。反正得跟一个男人这样过一辈子,不如还是选个喜欢的,走一步算一步好了。”
萧行言的心像是被一只手拨弄的琴弦,在胸腔中震荡不已。
“我那是在说气话,”他垂眸望进她澄澈见底的眼眸中,嗓音低沉缱绻,“你来找我,我本来有点开心,谁知道你开口就是叫我拒绝,还要拿钱补偿我……完全不给我留下一丝幻想,我太生气了才会说出那句话。”
“……哼。”宁缈嘟着嘴巴不高兴,“那也太过分了。”
“是我不好,”萧行言柔声认错。他所自以为的将她绑在身边就足够了,仔细想来,也不过是自知可能此生都得不到她的心,只能紧抓着她不放手罢了……他在心中轻哂。
“我的宝贝老婆不光带出去有面子,还很体贴,又有眼光会赚钱,为人善良,能言善辩,特别能干……”
萧行言滔滔不绝的讲了一大堆优点,宁缈终于绷不住笑了,“有这么好啊?”
“形容不完的好。”萧行言轻吻她的脸颊,“我只有你,只要你,没有什么凑合,这一辈子都是。”
宁缈的心酥酥麻麻的,明明是数九寒天,却仿佛一瞬间全世界的花都开了。
“啊,我突然想到一首歌……待会儿去ktv唱给你听。”宁缈坐了起来,眼眸晶亮,“还有另一件事情……我刚才,撒谎了。”
“哦,看出来了。”萧行言波澜不惊,更关心她的前半句,“什么歌?”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宁缈睁着一双大眼睛惊疑不定,“……你看出什么来了?”
萧行言骨节分明的手指揉了揉她柔嫩的掌心,似笑非笑,“手打疼了没?”
宁缈:“……”
“你怎么知道的?”宁缈仔细回忆了一下,她就是故意用姚昙惜用过的贱招原样返还给她,让姚昙惜尝尝百口莫辩的滋味,明明其他人都信了啊。“你不是也叫我别瞎认吗?”
“总不能拆我老婆的台吧?”
“……”
宁缈追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萧行言言简意赅的两个字:“感觉。”
……得,答了跟没答一样。
说话间,车子开进了商场的停车场。
临近春节,商场里多了不少新年传统的装饰,各个品牌的橱窗里也增添了过年的元素,显得喜气洋洋。
宁缈还惦记着萧行言是怎么看出来的,问不出来,气得抡起粉拳直捶他。
“啧啧,我一拐弯儿就看见缈缈在打妹夫。”
身后传来宁缙带着调侃的声音,还有孙忻然的笑声,“这么巧,你们也出来约会啊?”
既然碰上了,索性就变成了四人约会。
孙忻然怀孕才刚三个月,还没显怀,宁缙却是小心翼翼,像伺候老佛爷一样,一点都不敢错眼,生怕她磕着碰着了。
宁缈想吃日料,被他驳回:“不行不行,生鱼万一有寄生虫怎么办?”
“也对哦……”宁缈一开始是没想到这点,“忻然姐想吃什么?”
老实说孙忻然也想吃日料,虽然按理说只要点熟食就行了,但到底不想冒任何的风险。“不如去楼上的otto e mezzo吧?”
意大利餐厅里装潢复古又华丽,窗外是覆盖满了皑皑的白雪,霓虹闪烁的景城夜景。
宁缈拿起一块餐前面包,掰开,沾上初榨的橄榄油,送到萧行言嘴边,“他家的面包一直做得不错的,酥软香脆,老公你尝尝。”
萧行言就着她的手咬了一口,须臾点点头,“嗯,确实好吃。”
宁缙直撇嘴,“我都快当爹了,为什么还有一种被虐到的感觉?”
孙忻然哼了一声,宁缙赶紧嘴也不撇了,将涂好黄油的面包递了过去,又给她倒了杯果汁。
宁缈叹为观止:“宁缙缙你终于长大了啊!我好欣慰。”
“……欣慰个屁啊你!”宁缙吹胡子瞪眼,接着想起来,“对了,我怎么听说有人下午又在演播厅里搞事了?”
说着瞟了萧行言一眼。
消息还挺灵通的……宁缈作势要戳他的眼睛,“看什么看看什么看?‘有人’搞事关我老公什么事?”
宁缙夸张地朝后一仰,险些碰翻了侍者上菜的托盘,“我就看一下小妹夫玉树临风的脸上有没有猫爪印!”
“怎么会?”萧行言淡淡开口,“缈缈从来不打人。”
宁缙:“……”
刚才在楼下是谁在用小拳拳砸人?砸的又是谁??
孙忻然扑哧一笑,“听说姓姚的自己打肿了脸想栽给缈缈?同样的招数还想来几次啊,一招鲜吃遍天吗?”
宁缈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骨碌碌,望了萧行言一眼。呃,这个,要坦白吗……
萧行言正在切黑松露小牛肉,察觉她的视线,伸手捏了捏她的手,神色坦然语气淡定,“岳母带姚小姐回去,希望会为她的精神状态寻求专业的治疗吧。”
孙忻然怔了一下,想想倒也是,“正常人还真做不出这么恶心的事儿……”
宁缙替孙忻然摆好她的龙虾意面,嗤了一声,“三婶还真是母爱泛滥,一个吃里扒外忘恩负义的东西,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倒还是上赶着心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