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姑抚掌朗笑,“不错不错,我们缈缈本来就无敌漂亮,现在又漂亮出新高度了!”
不忘又敲了许显阳一记,“瞧你妹夫多会说话,学着点!”
许显阳:“……”我不活啦.jpg
这答得滴水不漏,饶是杠仙如宁缈都找不到杠点,还高兴得心花怒放,笑盈盈地靠在萧行言的肩头上,“还是大姑姑的面膜好。”
大姑姑开心:“回头我叫人给你送几盒过去。”
一顿饭吃得和乐融融,宁缈和大姑姑探讨保养经,许显阳忍不住跟萧行言感慨,“我妈就喜欢漂亮小姑娘,从小就特稀罕缈缈,天天给她买衣服买发卡当洋娃娃打扮。后来小姑姑不是生了刘羽芊么,看着眼热,就老带着刘羽芊来凑热闹,教刘羽芊要东要西的,啧。”
萧行言还记得那个表妹找宁缈要手镯。理所当然的样子,原来这习惯是渊源已久了。
“把我妈烦得不行,我妈有回回来跟我爸抱怨来着,说老刘家基因不行,生的什么歪瓜裂枣。”说到自家老妈的毒舌,许显阳噗地喷笑,“噢对了,以前还有个叫姚昙惜的住在缈缈家,不知道你见过没有,那个我妈也嫌丑,说太小家子气,餐巾纸叠朵花儿,还当自己是天山雪莲呢,哈哈哈。”
宁缈的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了“姚昙惜”这三个字,表面上还在听大姑姑说话,眼神却悄悄瞟向了萧行言,不着痕迹地窥察着他的反应。
大姑姑的那句点评宁缈还记得,她听人转述时笑得前仰后合,觉得真是贴切——姚昙惜那副清高孤傲的模样,可不就是餐巾纸叠朵花儿,还当自己是天山雪莲么?
萧行言白皙清隽的俊脸上神色平淡,宁缈没有在他的神情中看到一丝波澜。是真的完全不在意了,还是表情管理到位?
就在这时候,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他将视线转了过来。
四目交汇,宁缈有种被抓包的心虚,旋即她眼中的萧行言冲她笑了笑。
笑容清清浅浅,那双寒星般的黑眸中闪着星星点点的光,她的心湖像是被人伸手搅了一下,湖面荡起涟漪,层层扩散开,经久不息。
“咳咳。”许显阳没忍住干咳了两声,打断这个散发着恋爱的酸臭气味的对视。
他放下筷子,把碗一推,摸着肚皮,“我吃撑了!”主要是被狗粮撑的。
宁缈也吃得差不多了,萧行言喝完大姑姑坚持要给他添的汤,也停了筷。
大姑姑的喜恶十分分明,就爱漂亮的人儿,看着这对颜值养眼的小夫妻,她越看越欢喜,一欢喜就操起了心,“你俩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啊?先生个女儿吧,肯定是个漂亮的小姑娘。”
大姑姑光想象一下,都心动得不得了,“赶紧生赶紧生,生了我给你带都行!”
“真的假的?我小时候你可是都把我丢给保姆带。”许显阳拆台。
“你是漂亮小姑娘吗?不是闭嘴。”大姑姑很冷酷。
许显阳:“……”我自闭了.jpg
宁缈咬着唇瓣,她能感觉到萧行言的目光如有实质般落在她脸上,像是交给她来表态。热意一点一点涌上脸颊,她支吾着嘟哝,“那个……还早,我们还没想过……”
大姑姑有一咪咪的失望,不过倒没有给他们施压的意思,“嗨,我就这么一说,生不生什么时候生还是你俩自己决定。不过以我一个过来人的建议——”
大姑姑一脸严肃地看向萧行言:“生女儿吧,臭小子太烦了。”
萧行言:“……”
他忍不住瞥了许显阳一眼。这位表兄到底是有多招他妈的嫌弃啊?
再聊下去,大姑姑怕是要开始给他们灌输生女秘方了,宁缈赶紧转移开了话题。
饭后回到客厅里,佣人端来了茶和切好的水果。
不知道是许显阳无意间提起姚昙惜,还是大姑姑念叨生女儿,又或是两者兼有之,让她的心里乱乱的,像小猫玩过的线团一样,她一时理不清,视线飘忽着不想跟萧行言对上。
萧行言自然察觉到了宁缈的躲闪。
是从大姑姑提起生孩子的话题开始的。
她不愿意,他一直都很清楚。他甚至非常清楚,当初她勉强向宁董妥了协,是打着跟他做一对没有实质关系的挂名夫妻的主意。
那时他知道她的朋友按国际惯例,为她策划了一场告别单身派对。他本来不欲干涉,直到他得知,她的策划人还请了一群男模助兴。
所谓的“告别单身派对”,要对另一半保密,自然也不允许另一半参与。当他突然出现时,那群喝茫玩high了的富家女们竟然以为他也是男模之一——甚至包括宁缈,当他满面寒霜站在她面前,她只是眨着酒意迷蒙的眼睛看着他,继而咯咯笑着搂住他的胳膊。
“这个还可以……总算,有个不错,”她脸颊酡红,吃吃笑着,挥着小手像赶苍蝇一样地驱赶其他人,“不管,这个,我的!我要带走……你们、你们不许,抢。”
他承认,趁她醉得连人都认不清时,带她去了酒店,是趁人之危。
但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君子。
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一点也不后悔,次日她醒来,惦记着要去药店买事后药,他也算不上特别在意。
他只要占有她就够了。
萧行言闭了闭眼,按压下在心头如野草般滋生蔓延的那股烦躁。
他和宁缈这段时间关系很好,他能感受到她对他的在意,她会心疼他会维护他,她在慢慢把心交给他……正是因为如此,他开始没有办法忍受她的任何一丝躲闪,那意味着,她对他仍然有所保留。
电视开着,大姑姑拿着遥控器不停切换着频道,想找个不是在播广告的台。
“……诶等等,倒回去倒回去!”许显阳突然像发现了新大陆,“就刚才那个频道,妈再往前——”
大姑姑没好气地睇了他一眼,依言往回调,直到调到一个在播综艺节目的台。
“对对就是这个!”许显阳指着电视,对宁缈道,“我刚好像看见姚昙惜了!不信你等等,说不定镜头还会有——卧槽!”
镜头切换,屏幕上的那张脸,不是姚昙惜又是谁?
依然是万年不变的黑长直,瓜子小脸上神情清冷,配一身白裙,谁要是不幸晚上撞见她,准会忍不住给她烧点纸,宁缈在心里diss道。
“好好儿的年轻姑娘搞这么素干嘛?像要从电视机里爬出来一样。”大姑姑直接表示这造型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