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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鹭调整心绪,脸上带笑,朝两人走去。
苏嫣初率先发现她,赶紧福身行礼道:“郝姐姐。”
郝鹭朝她回礼,然后转头与江昊天道:“你说你有事,我还当是什么事呢。”原来就是来给她撑伞。
江昊天看郝鹭一眼,声音冷硬道:“初初身子弱,这么大的雨雪天冻坏了怎么办。”
郝鹭脸上的笑挂得勉强,她看着自己身上被雨雪浸湿的衫子,再看一眼自己为了来见他,特地换上的跟衫子匹配的轻薄绣花鞋,如今早已湿了一半,走路时连脚都没法弯曲了。
“我要回去了。”郝鹭深吸一口气。
江昊天不耐烦地点头,“嗯,我送初初去乾清宫。”话罢,江昊天便要带苏嫣初走,苏嫣初看一眼郝鹭,道:“这么大的雪,昊天哥哥,不若你先送郝姐姐回去吧?”
江昊□□郝鹭看一眼,郝鹭站在那里,脸上的脂粉都被风雪吹硬了,更显出眉宇间那股属于女子的英气。
江昊天眼中厌恶更甚,垂头跟苏嫣初说话时又换了一副温柔态度,连声音都和缓不少,“她出宫就一段路,你还要走很久呢。”
“那,我们将伞给郝姐姐吧。”苏嫣初犹豫着道。
江昊天无奈宠溺一笑,“你就是太为旁人着想了,明明自己身子那么弱。”
话罢,江昊天将手里的伞塞给郝鹭,然后褪下身上的大氅,盖住他和苏嫣初两人,道:“走吧。”
郝鹭举着手里被江昊天硬塞过来的伞,伞柄之上还残留着男人指尖的温度。
她看着两人共用一顶斗篷,挨得极近,连落在雪地上的脚印都那么和谐。
郝鹭垂眸,动了动自己被冻僵的脚,转身时手掌一脱,那柄红伞就那么被寒风吹散,在地上连滚两圈,扎进了雪地里。
第19章 (都是我的肉...)
“没找到人?”苏念珠有些诧异。
周玳双手交叠于腹前, 抿唇,没有说话,看情绪似乎不高。
苏念珠见状, 也没多问, 想着苏嫣初若是想来,有的是人给她带路。只是这周玳,怎么灰头土脸的,脸上还带上了伤?
“有人欺负你了?怎么身上都是泥?脸上还有伤?”
周玳摇头, 面色苍白地笑道:“没事,娘娘不必担心。”说到这里, 周玳一顿, 似是想说些什么,又不敢说。
苏念珠朝周围的宫娥们瞥一眼,起身推开窗子。
窗外风大, 溯雪翻飞, 几乎迷了人眼。那些宫娥们畏冷, 都往旁边缩, 正巧方便了苏念珠和周玳说话。
“你说吧。”声音夹杂着风雪, 只两人能听见。
周玳朝苏念珠站近了一些道:“不知娘娘可认识那位宁远侯府的夫人……”
“宁远侯府?”苏念珠倒是听说过一点。
原书中, 这位侯夫人身怀武艺, 是位英姿飒爽的人物, 可惜为女儿身,被磋磨着嫁给了男三江昊天,最后死于难产。
不过再细些的,她却不清楚了。
苏念珠转头, 看向又在偷偷摸摸玩弄小靶镜被她发现的陆棠桦。
她朝寝殿内的宫娥道:“后头那些梅树本宫瞧着碍眼,找人去替我砍了吧。”
那些宫娥们面面相觑, 不知道苏念珠此举是要做什么。
“怎么,本宫的话你们当耳旁风?”苏念珠神色慵懒地掀了掀眼皮,漂亮的眸子向上挑起,不怒自威。
一旁周玳上前,从宽袖暗袋内取出一些从龙床上抠下来的金箔道:“劳烦诸位姐姐了。”
所谓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这主仆两个一个白脸,一个黑脸,唱得倒是真不错。
宫娥们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金箔,登时就红了眼。想着只是砍几棵树罢了,离得也不远,透过窗子还能隐隐绰绰看到人,也没什么,便答应了。
待人走光,苏念珠赶紧扶趴到陆棠桦的龙床边,“陛下,您认识那位宁远侯夫人吗?”
陆棠桦哼一声,并不回答。
苏念珠无奈朝周玳摊手,“陛下也不知道呢。”
“谁说朕不知道的?朕只是不想告诉你。”
苏念珠无辜地瞪大眼,“陛下不说,臣妾怎么知道陛下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呢?臣妾倒是觉得陛下在骗臣妾您知道其实您不知道。”
陆棠桦被苏念珠的话绕晕了,他咬牙道:“她闺名换作郝鹭,郝府本是子嗣丰盈之地,只可惜其一门忠烈,三子战死沙场,除了那位嫁入宁远侯府的娘子,只剩下郝老将军一人撑着门面。郝老将军年迈,自然是希望自己仅剩下唯一的女儿能安稳度日。”
因此将她嫁入了宁远侯府,却不想这一举动,是将自己千娇百宠的乖女儿推进了虎狼窝。
周玳上前,忍不住急道:“可奴才方才瞧见那宁远侯与苏家小娘子在宫墙下头共撑一把伞,似乎是十分……熟稔。”
周玳将到嘴的亲密换成了熟稔。
苏念珠略有些怪异地看周玳一眼。
这未来的九千岁也太激动了吧?
那边陆棠桦道:“这宁远侯跟苏嫣初确实是有过一段渊源。大概是两年前吧,苏嫣初上山进香,不幸路遇匪徒,幸得这位宁远侯相救,才能平安无事。”
这是一个老套的英雄救美的故事,不过不一样的是,这次的美人并没有爱上英雄,反而是英雄对美人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