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瘦了。”贺衍之蹲下,探手抓住拖鞋,同时亲一下他唇角:“我自己来。”
然后他抱住久未见面的恋人,体温交缠,青年零碎的发丝落在他的鼻梁上,微微痒。
柏栩川让他抱了一会,突然嘶声吸了口气,抬手护住耳朵,小声指责:“你咬我。”
贺衍之朝他已经通红的耳尖吹了吹:“疼?”
想了想,征询:“你可以咬回来。”
柏栩川切了声:“我才没有那么幼稚。”
他不理偶尔起玩心的恋人,指挥他帮忙把箱子里的东西收拾一下,自己先去洗澡了。
贺衍之注视他哼着小调,背影拐进浴室,想了想,坐到沙发上,摊开箱子,弯腰一样样把东西拿出来。
直至拿起围巾时,一条项链从围巾里掉落出来。
贺衍之拾起它,准备先放到茶几上。
只是拿到眼前,目光又凝住了。
掌心躺着条方盒细银链,雪白的狼牙吊坠,传来微凉的触感。
风呼啦啦吹过书页,停到去年八月盛夏的某一天,那天的记忆被翻拣出来,重新呈现在他眼前。
戴着黑口罩的年轻人,随着低头的动作领口大敞,细银链落出来,吊坠坠在空中微微晃。
被一只手牢牢捉住,手忙脚乱塞回衣服里。
浴室水声变成吹风机的隆隆声,没多久,洗完澡浑身舒坦的青年走出来,一身雪白浴袍只松松系着一根系带,领口敞着,露出他清晰的锁骨和蒸汽熏红的一片皮肤。
是非常适合项链的锁骨和胸口。
柏栩川见他把东西理得整整齐齐,甚至还有些意外,毕竟这位先生在家务上一向不怎么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