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衍之和他并排躺着。
手电的光熄灭了。
摄影师也已经休息,四下只有虫鸣声,和彼此浅浅的呼吸。
柏栩川指尖挠了挠掌心,小声说:“这外面能看见里面吗?”
贺衍之道:“关了灯,看不见。”
柏栩川定了定神,转过头看着篷顶,眼观鼻,鼻观心。
刚刚心境安宁了一点点,冷不防一只手伸过来,牢牢抓住他的。
柏栩川侧过头,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眼睛慢慢借着一丁点微弱的感光描摹出对方的轮廓,他心砰砰跳起来,只觉得这人是那么好看,这么优秀的男人现在是我的呢。
“衍之……”他低声道,“你冷不冷啊?”
青年像只冬天的小动物,浑身裹在毛球球里,只露出一双活灵活现的眼睛,狡黠地问他,冷不冷啊。
柏栩川只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低头看,贺衍之在整两个睡袋的拉链。
很快,两个睡袋被他并成了一个大睡袋。
然后掌心被握住,人家的手比他暖多了。
柏栩川无声笑了下,顺着翻了个身,就滚到一起去了。
相拥睡了一夜,晨起是被展茗一嗓子吼醒的。
“——啊啊啊啊啊啊有蛇啊啊啊啊啊!”
他那凄厉的叫声在山顶无限放大,吓得柏栩川一个激灵翻身坐起来:“有蛇?哪里?”
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