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宋宸闭着眼睛,心里恐惧激增,再也没睡着。
翌日清晨,壮汉室友前脚出门上班,后脚宋宸就收拾包袱跑了。
他连半个月的工资都没敢要,生怕被壮汉室友和室友男朋友发现。
倒也不是怕打不过他们,就是宋宸并不想打架。这人生地不熟的,一旦打架进了警察局,很容易被陆家人找到的。
宋宸背着小包袱站在路边,四顾茫然,不知道接下来该去哪儿。
他两万的存款,已经花到只剩一万五了。在超市白干一个月,一分钱都没有拿到。
如果这样多来几回,那岂不是只能露宿街头了。
哎……
宋宸蹲在路边,沮丧地接连叹气。
对面的黑色轿车里,司机忍不住开口询问:“先生,宋少爷好像身体不太舒服,我要过去看看吗?”
后座上,陆寒川锐利的视线穿透黑色玻璃,落在街对面蹲在路边的小孩儿身上,克制的声音暗哑,“去看看吧。”
十八·九岁的少年心性不定,十分贪玩儿,经常想一出是一出,甚至还撒了自己怀孕的弥天大谎,后又害怕被惩罚,而逃之夭夭,哪怕露宿街头,也不愿回家,想必对他是恐惧的。
陆寒川不敢贸然出现,生怕把小少年吓到。
既然他喜欢在外面流浪,就让他多吃点儿苦头,等明白谁对他才是最好的,到那时候,应该就不会再跑了。
陆寒川坐在车后座里,面无表情地看着,漆黑的深眸里,压抑着心疼。
老张是个生面孔,宋宸以前没见过,也不知道他是陆家的司机。
“孩子啊,你怎么坐在路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老张今年快五十岁了,在陆家干了快三十年的司机,算是看着陆寒川长大的。
从襁褓里嗷嗷待哺的小婴儿,长成如今成熟稳重的男人。唯一令人痛心的,便是多年前那场意外,导致陆寒川再也无法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