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拾茵抬头看站在讲台上的人。
苏棉在自己专业领域里做事,总有一种生活中没有的状态,她平常说话基本没什么语调起伏,或许偶尔会因为一些事放软一点,但总不像现在这样。
裴拾茵看着相机里这个小小又自信的人,又抬眸看上面站着的苏棉。
这种从小到大在别人嫉妒和羡慕的环境中,被老师家长同学宠出来的气质,一般人身上是看不到的,裴拾茵从没见苏棉在课业上软过,苏棉喜欢新鲜的东西,也喜欢过度思考难题。
所以当初,苏棉在询问裴拾茵要不要继续学下去时,得到的是裴拾茵斩钉截铁的要。
大概是做足了准备,裴拾茵来时还担心苏棉的讲座会和大多数老师一样生闷,但一个多小时听下来,却有趣许多。
她不免想起当初苏棉给她家教时的场景,要是裴拾茵对一个东西表示不理解,苏棉会十分巧妙地列出最贴近许夕颜的例子,一定要叫她把题吞下。
这会儿的苏棉也是这样,所以不光是裴拾茵,连下头坐着的学弟学妹们,也听得仔细,更有甚者,还会在几个好玩的点上插一两句嘴。
因为是第一次开讲座,偶尔的,苏棉会因为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而放空几秒,而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地低头偷偷笑,接着点击手上的笔,转头看投影。
裴拾茵的相机里,把所有都记录了下来,她想着,过几天该找个闲时,把这些细小的表情剪成一个视频,到时和苏棉一起看,看她会是什么反应。
应该很有趣。
裴拾茵靠着椅子,嘴角不自觉扬了些。
苏棉的讲座,在全场热烈的掌声中落幕,苏棉说了谢谢之后朝前排走去,同学们一个个地离开礼堂,裴拾茵不急不缓地收拾东西,最后坐在椅子上等待。
没多久,苏棉那边就聊完了,她踩着高跟鞋拾阶级而上,来到裴拾茵身边。
“裴拾茵,”苏棉笑着在她身边坐下,手扶着桌沿:“还是有一点点紧张的。”
裴拾茵笑着捏了捏她头发上的丸子:“表现很好,苏老师。”
苏老师咬着舌尖笑了,点了一下裴拾茵桌上的手机:“快四点了,晚上要不要一起吃饭?”
裴拾茵:“我订好餐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