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在夜色中的紧绷感悄无声息消失,化作靡丽又致命的温情,调酒师低声笑道,唇似有若无触碰江沅耳畔,“我能有这个荣幸吗?”
江沅眼神一闪,本能的排斥与反感之情让他条件反射要把人推开,但一想到任务,不得不强行镇定,只不着痕迹把距离拉开了些,然后对上调酒师的眼神,道:“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这样的反应落到对面人眼中,倒成了羞涩。
舞曲喧嚣吵闹,空气里流动的气息繁杂靡艳,彼此都在暗示,谁都不愿放过对方。调酒师和江沅无声对视,几秒之后,偏头扬眉:“去楼上包房?”
“太吵。”江沅拒绝得干脆。
“到外面散散步?”调酒师笑问。
江沅反问:“你不上班了?”
“joy。”调酒师打了个响指,叫来自己的同事,迅速利落处理完这个问题,从吧台后绕出来,将手递到江沅面前。
江沅瞥他一眼,直接起身。
“从前面走太招摇,我带你走后面。”江沅打算从前门离开,调酒师倏然抓住他手臂,将他的方向带向另一边。
这正合江沅心意。
酒吧后门开在背街上,白日里拥挤逼仄,这个时间点却显得空荡。没有路灯,两边的居民楼几乎没有灯火,人都睡了,零零散散的几点星辰照不清道路,夜色昏沉幽暗。
江沅跟在调酒师身后,渐渐感觉身体不太对劲。
太热了,有什么东西开始灼烧,从尾椎蔓延向上,到四肢百骸,烧尽一切,唯余空虚荒芜。往常根本不会注意到的衣料和皮肤之间的摩擦被无限放大,痒得酸软微麻。
那杯酒里果然有东西。江沅意识到这点,赶紧从随身空间里捏出一枚药丸,假装掩面打呵欠,塞进口中。
他狭长漂亮的凤眼蒙上一层浅浅的水雾,调酒师偏头看见,唇边笑意更甚,“前面就是我家,要不要……”
但话没说完,一个人倏然出现在调酒师面前,过于强大的威压从四方溢来,压迫与窒息感让他无法再说出半个字。
朔北单手提枪,站姿笔挺,像是一把未出鞘的刀。他垂眼一扫江沅身旁的调酒师,用力将江沅拉入怀中,同时翻转手腕,漆黑长·枪利落刺·入调酒师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