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边说边站起来,告退回去了。
李思浅送走柳夫人,烦恼了一会儿,命人叫了陆成进来。
“有件事,你帮我想想办法。”陆成见了礼,李思浅直截了当道:“郡主年纪也不小了,看了几出杂剧,突发奇想,要抛绣球招亲,你帮我想想看,这抛绣球怎么抛才能不失大礼。”
饶是陆成好涵养,被一个抛绣球也差点呛出咳嗽来,作为一名称职的内侍头儿,皇家大事小情、明面上的私底下的,他都打听知道的不少,玉姐儿其人其事,他知道的不少。
“这抛绣球,总得抛个能嫁的,又肯娶的,”陆成边想边说,“贩夫走卒、鱼龙混杂的地方肯定不合适,谁能来谁不能来得有个讲究,这人不能少了,不然只怕郡主想的多,”陆成含糊了一句,人太少了,玉姐儿必定以为是李思浅故意刁难她,所以,人不能少!
“这人自然是越多越好,那接了绣球的,得心甘情愿,照小的看,也就是选谁来接这绣球的事。”
李思浅点头,陆成说的,也是她想的,可这事,难就难在这谁来接绣球上。
“娘娘,郡主既然要抛这个绣球,这事虽荒唐,小的以为,娘娘还是让她抛一抛的好。”陆成看着李思浅明显并不算太愉快的神情,小心的建议道:“郡主那样的脾气,顺了她的心意,她才能觉得是对她好,再怎么着,那是陛下嫡亲的侄女儿。”
“多谢你。”李思浅明白陆成的意思,也就是因为此,刚才柳夫人说到抛绣球,她才没有一口否定,而是认真考虑怎么抛这个绣球,包括柳夫人,想的也是怎么抛,而不是怎么堵回这话,抑或是劝回这个念头,在这一点上,大家的想法非常一致。
“你陪柳夫人去趟别庄,问一问郡主,这抛绣球打算怎么抛,那来接绣球的男子是要先过一遍呢,还是别的什么意思,既然随了她的心愿,那这些细处也要做好,好人做到底,送佛到西天。”李思浅想了想,吩咐陆成,陆成答应一声,垂手退出,先去姚府,和柳夫人一起前往城外别庄。
打发走陆成,李思浅起身换了衣服,上了暖轿,悄悄出宫,往皇城西北角一处幽静偏僻的尼庵而去。
废太子府那一场漫天大火后,李思汶一直住在庵内,连二门也没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