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玉姐儿把一句恶骂硬生生咽下,下意识的斜了眼离她不远的丹桂,不知道为什么,她打心眼里怕这位二婶。“都是你!二叔都是你挑唆的!你挑唆二叔这样对我!都是你!”
“就算是,那又怎么样?”李思浅眉头蹙的深了不少,姚氏的愚蠢她领教过,玉姐儿怎么跟她这么象呢?真让人悲伤!
“你?!”玉姐儿气结,眼泪汪汪却发现自己竟无计可施。
“象你刚才说的,我是不能怎么着你,可你也不能怎么着我,你既然觉得我挑唆你二叔了,那你就去挑唆回来啊,在这个府里,我从来没拦着不让你见你二叔过,在这京城,我没拦着你做任何事,你大可巧施妙计,再挑唆回来么!邪不胜正,你既然觉得自己万事不错,永远正确,那就找你二叔告诉他。”
“你!”玉姐儿一声接一声抽泣。
李思浅抿着茶,看了好一会儿才接着道:“我是你二婶,在我嫁进端木家之前,咱们没见过几次面,没说过几句话,咱们没什么交情,更没什么感情,你二叔对你是责任,我对你只有责任,你必须明白这一点,你哭没哭,是不是伤心,生病了没有,过的好不好,你觉得我会放在心上?你觉得你若是过的不好,我会难过吗?就好象……我要是病了、死了,你会难过吗?”
“我高兴还来不及呢!”玉姐儿气极叫道。
“你看,就是这样!你是这样,别人也是这样!”李思浅抚掌赞同,玉姐儿呆了呆,瞪着李思浅明白过来了,她是要告诉她,她伤心难过、她病了、她死了,她会很高兴!
“你这个……”
“你不也是高兴都来不及吗?怎么?你可以高兴,别人就不能高兴了?”李思浅嘴角带着笑,“我不怪你,因为我对你不够好,没有好到让你喜欢我,让你替我伤心的程度,你也一样,好好想想。”
玉姐儿直直的瞪着李思浅,突然转身跑了。
李思浅好半天才叹出口气,她真的不擅长对付这样的熊孩子!
半夜,玉姐儿院里的婆子过来禀报,说玉姐儿病了,端木莲生顿时黑了脸,吩咐去请太医,却不象以往那样过去看望,也不许李思浅过去。
一个时辰后,婆子送了太医的脉案和药方过来,端木莲生扫了眼递给李思浅,李思浅见又是惯常的神思不稳,暗暗松了口气,莲生不打算去看,她很是赞同,半个字也没劝。
上元节,玉姐儿继续病着,端木莲生朝贺回来,换了衣服,就带着李思浅出府,先往樊楼听曲儿,他早就打算好的,今天要好好陪浅浅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