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李思浅心里猛一阵刺痛,瞪着端木莲生,端木莲生哈哈大笑:“醋了?说着玩呢,你怎么会生不出孩子?就算生不出……生不出就生不出,我守着你就知足了。”
端木莲生声调轻快,李思浅心里酸软痛涩什么味儿都有,伸出两根手指捏住端木莲生胸前一小块肉用力拧,端木莲生夸张的‘唉哟唉哟’的求饶:“轻点!痛啊!我错了,说错话了!浅浅,我这辈子只守着你一个,下辈子也只守着你一个,下下辈子……不管多少辈子,我都守着你一个。”
李思浅松开手指,脸贴在端木莲生胸前,“我不要下辈子,也不要下下辈子,只要这辈子,我只修现世,这辈子你对我好,只对我一个人就好,我就知足了。”
“一辈子不够!浅浅,那年在寿春城外驿站看到你头一眼,就知道你是我的,这辈子是,下辈子是,一直都是!”
“咦?你不是说,那回见我,以为我是山精花妖,是专程过去点化你的,你还说你以为再也见不到我了!”李思浅揭短。
端木莲生咳起来,“浅浅,你能不能别煞风景?你应该说……不用说话,你该含情脉脉的看着我!只看着我就行了。”
李思浅笑的眼睛弯成月牙,用手指划着脸羞端木莲生,只羞的端木莲生抱起她直立而起,从炕上跳下,径直进了内室。
“浅浅,看我怎么罚你!”
第二天,送走端木莲生,李思浅就开始摊了一炕的衣服,挑了件银蓝底绣兰草的宽幅裙,一件同色厚茧素长袄,既精致亮丽,又不是太招人眼,她今天不能显的太弱,又不能过于招人眼,这衣服上就先要用心起来。
挑好衣服,李思浅想起玉姐儿,呆了片刻,得去看看她怎么样了,再问问她肯不肯跟自己一起去这莲池放生会,她这样的性子,多出去走动走动,交几个能说话的朋友,她这性子也许能改一改也说不定。
玉姐儿还是半躺在南窗下的炕上,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
“刚才进来,恍恍惚惚,我以为看到了你阿娘。”李思浅欠身坐到炕前扶手椅上,看着玉姐儿,话里有话的点着她。
果然,玉姐儿微微侧头,斜了李思浅一眼。
“今天是相国寺莲池放生会的正日子,很热闹,你也去看看热闹,散散心。”李思浅神情温和,语气平和带笑。
玉姐儿依旧冷着脸斜着她,李思浅正要收了笑容起身回去,玉姐儿突兀的开口了:“好!”
这一声干脆之极的‘好’字让李思浅又是意外又是无语,掩住脸上的惊讶和郁气,带笑点头,转头吩咐松绿:“多拿几件衣服出来挑一挑,今年这放生莲会,宋娘娘要亲自过去主持。”
玉姐儿紧紧盯着听了李思浅吩咐就转身进去取衣服的松绿,一只手撑着炕慢慢坐起来,微眯着眼睛,嘴角带着讥笑,“我知道,你天天过来看我,是来看我笑话的,你巴不得我天天以泪洗面,天天哭,哭瞎了眼,一直哭死,那你就称心了,我告诉你,我不会再哭了,也不会死,我要好好活给你看,好好活到看着你死了!”玉姐儿最后一句话说的咬牙切齿。
李思浅被她这几句话说的又是无语又是好笑,长长叹了口气,站起来抖了抖手里的帕子,看着玉姐儿笑道:“你能这样想就好了,你比我小,好好活到我死也是常理,你能好好活着就行。”
出了院子,李思浅脸上的笑容渐没,心里的郁气浓的几乎化不开。
她这真是无妄之灾。
玉姐儿这样的年纪,本来就是最逆反最容易受伤的时候,她是姚世子妃亲生骨肉,被姚世子妃养的几乎与世隔绝,脾气性格极似姚世子妃用脚根头也能想出来,姚世子妃就极擅转移目标,寻找假想敌,寻找借口,推卸自己的责任。姚世子妃被送走后这几年,又被林大娘子这样别有用心的人别有用心的教诱,唉!自己成了她的假想敌,简直是太理所当然的事了!
偏偏那些事还真跟她有扯不清的关系!